皇帝何许人也,天下就他最大了。
我韩艺作为百姓,不就是学着你们这些大臣的,反正有样学样,你一个臣子敢纠正皇帝的过失,我为什么就不敢纠正你的过失。
哦,你指出皇帝的过失,就可以因此升迁,而我指出你的过失,我就因此升天,一字之差,生死相隔呀,这尼玛传出去,你褚遂良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直臣么,比奸臣还奸呀!
这话说的褚遂良都不敢动韩艺了。
不过褚遂良也不是庸臣,是出了名的能言善辩,这唐朝的直臣都是一口铁齿铜牙,相比较起来,那纪晓岚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因为清朝那种环境,铁齿铜牙就是死,唐宋是最开明的两个朝代,不是皇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饶有兴趣道:“你屡屡说你指出我的过失,那我问你,我究竟有何过失?你且说来听听。”
他许久没有遇到对手了,好胜心就窜上来了,也不顾地位、尊卑,竟与韩艺争论起来。
而他也知道,他唯一可以反败为胜的,就是“过失”一词。
若他真有过失,那他就输了,因为韩艺都将太宗圣上给抬出来,他哪里还敢用身份去压制韩艺,只能跟韩艺讲道理了,但如果韩艺说不出他的过失,那么就是韩艺诬蔑他,这可不是小罪呀。
韩艺如今更加有恃无恐,因为他已经断了褚遂良手中最锋利的一把武器,道:“小民方才已经说了,右仆射此举,与强盗无异。”心里暗笑,我就骂你强盗,你奈我何。
褚遂良哼道:“我要你的犁和织布机,乃是为天下苍生着想,非图我个人之利,若是那熊飞犁在你手中,哪怕你心地再好,你最多也就是造福一隅百姓,但是由朝廷推广的话,可造福天下百姓,孰轻孰重,尔怎不知晓?我看你还是为了贪图私利,故此百般不愿。”
郑善行他们听得都是频频点头。
如今私人的能力太小了,交通不便,讯息难以传达,这熊飞犁落在韩艺手里,纵使韩艺在厉害,也难以推广开来,必须要依靠朝廷,而且褚遂良要这犁,对他个人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利益关系。
这褚遂良也绝非浪得虚名。
难啊!
郑善行、王玄道也想看看韩艺如何反驳。
韩艺突然向长孙无忌道:“素问国舅公深通我大唐律法,并且乃我大唐律法撰写人之一,敢问国舅公,我大唐律法中,可有一条言明,若是持有造福百姓一理,便可窃夺他人财产。”
这长孙无忌主持修订了《唐律疏议》,《贞观律》他也是出了不少力,对大唐律法是了如指掌,如数家珍,摇摇头道:“倒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