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一响,即便不整齐的步伐,也能声势震天。
箭雨划过长空,刘法又蹒跚而下。城头上的士卒大多都下得城楼,也习惯了这些程序。城头之上只留少数躲在城垛背后。
待得喊杀声近了,士卒们又上得城头,箭雨依旧,虽然大多数人都有铁甲,却也是哀嚎遍地,几十步的距离,铁甲虽能保命,但是箭矢扎进肉中,疼痛也是难忍。也总有一些不幸之人,被这漫天箭雨射中面门与其他一些甲胄连接之处,倒地之后,血流不止。
战阵只在说书唱戏话本里才是热血沸腾,真正的场面,只有一个“死活”二字,哪里能想什么热血不热血。英雄还是什么,皆是平常事,面对生死,只要不转身而逃,哪个不是英雄。
长梯又架了起来,越架越多,不论箭矢如何往下倾泻,不论石头砸下去能死几人。长梯依旧架满了城垛。
伸手去推之人,许多被射成了刺猬一般,即便如此,也还是有无数人起身想把长梯推倒,即便身中几箭,也奋力去推。
待得推到一架长梯,回头拔下这些射入身体之中的箭矢。再一抬头,倒下的长梯又被人竖立起来。
十来岁的孩子一手拿刀,一手扶梯,双腿快速往上攀爬。速度极快,抬头一看,一颗不小的石头就要砸下。连忙往长梯旁边一躲,双腿已然悬空,唯有单手抓在长梯之上。
待得躲过石头,连忙又奋力往上爬去。
直到爬上城头,奋力一跃,手中的长刀飞快往前面一人砍去。
那人手持长枪也捅刺而来。长刀透过铁甲砍进了肩膀,奈何力道太小,刀才刚刚入骨,便被卡在身体之内。长枪也来,直接刺穿了这小孩没有甲胄的身躯。
浸透鲜血的长枪直把这党项小孩往城墙外面的空中推去,却是这党项小孩依旧不松长刀,一手还抓住了长枪。
身形悬空掉落,把城头上的那个西军汉子一并从城垛处带了出来,旁人连忙来拉,却已来不及。
两人皆从城头掉落而下。
城头下只听几声骨骼断裂,党项小孩已然死得透透,那个西军汉子双腿皆断,虽然摔得昏懵,却还下意识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刀,四处挥舞,砍得几人腿脚血流不止。
瞬间无数长枪短刃而来,这落下来的西军汉子便在昏昏沉沉之中,表情狰狞着离开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