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钱秉镫这么说,徐俊胜内心也不在纠结,发令让船队降帆。
甲板上的士卒,一阵跑动,解开套在木桩上的帆索,几面竹帆便同时降了下来,而随着翻面的降落,福船失去风力,逐渐慢了下来。
此时十艘并排驶来的安宅船上,岛津忠朗双手将武士刀杵在身前,看见明船降下船帆,脸上漏出一个“呦西”的表情,大声命令道:“左右の両翼を廻れ、明国の船を抜け出さないように。”
“嗨!小職はすぐ行動!”一名家臣立刻点头。
十艘安宅船,一阵调动,岛津忠朗的坐船与另一艘正面迎上福船,左右各四艘船,开始向两翼加速,想要将两艘福船包围起来。
安宅船靠桨划行,动作调整起来比较灵巧,立刻形成一个“u”形的口袋阵,想要将两艘福船装入口中。
徐俊胜见此脸上一寒,他已经降帆,对于福船而言,便表示没有恶意,愿意接受日本方面的盘查,出示国书,但日本方面两翼包抄上来,却明显缺少善意。
作为一员军中将领,战场搏杀下来,逐渐形成了一种习惯,就是面对任何人时,都喜欢将自身放在一个安全,可以迅速做出反应的位置,这是一个沙场宿将的本能。
“都打起精神,各归本位!”徐俊胜忽然一声吩咐。
军队久经战阵,能够感觉到眼下的情况,自己已经处于不利的地位,士卒们闻语立刻都跑回各自的岗位。
“怎么回事?”钱秉镫不通兵事,不理解徐俊胜本能的警惕之心,见他发令不禁有些诧异。
徐俊胜没有扭头,他目光注视已经到眼前的安宅船,“卑职只是有些不安,但愿是卑职多想了!”
钱秉镫被他说的心里一紧,这时迎面两艘安宅船已经到了福船跟前二十丈左右。
两艘福船,都是接近两千料的大船,每条的吨位在六百多左右,而日本的安宅船,每艘大概就两三百吨的样子,比福船小了一半,也没有福船高。
安宅船四周被板墙围了起来,如同一座小堡垒,但是福船的船楼远远高于安宅船,可以从上俯视安宅船的甲板。
很快两边的距离继续拉近,钱秉镫见安宅船上,带着斗笠的轻足,忽然一阵狼嚎,十多个分爪便同时从安宅船上飞出落在了福船上,日本轻足用力一拉,飞爪钩住福船的船舷,两艘船在拉力的作用下迅速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