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公倒没说什么,他已经答应了关宁反正的请求,只是旁人有疑问,高一功等闯逆旧部,对于我们关宁很有意见,处处出言刁难,估计是对我们击败闯逆怀恨在心。不过,还好声音都被王相公压制下来,不会对反正有什么影响。”吴三枚道。
吴三桂听了,松了一口气,只要王彦答应,那计划就成了一半了,半晌后他又问道:“夏国相为何没有回城?”
“这个卑职也不清楚,王相公突然要求夏将军留下,或许是要商议具体细节。”吴三枚抱拳说道。
吴三桂眉头一皱,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拍了拍吴三枚的肩膀,“九弟辛苦了,既然回来了,便回去收拾一下,准备撤离吧!”
“撤离?不是反正吗?”吴三枚听了,心头一震,猛然想起刚才在外面看见许多人马都在收拾行装,他心底立刻冒出一片寒气。
直娘贼,兄弟、儿子说卖就卖,真他妈的心黑。人说帝王家没有亲情,这平西王家居然也一样!还好王彦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让他回来,不然他岂不被直接卖了。
吴三枚想明白,心中气愤,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对此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又不能脱离关宁,只能在心中提醒自己以后小心这个堂兄一点,凡事多留心眼,于是他匆匆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此时胡国柱上前,不禁有些担心道:“王爷,夏国相怎么办?”
吴三桂听了,一时无语,半晌说道:“国柱,干大事,不能拘小节。”
胡国柱闻语,沉默一会儿,点了点头,“卑职明白,在这乱世,不是谁都有资格走到最后的。”
吴三桂很欣慰,“很好,那大伙赶紧下去准备,今夜就走!”
“今夜?”几人一声惊呼,不是说好了明天吗?怎么这么匆忙。
吴三桂解释道:“本王怕王彦起疑心,再者国相的意志未必坚定。”
众人听了,不禁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关宁集团是一个利益集团,即是利益集团,那联系他们的纽带也就是利益,并非精神。
如果是精神,那深陷敌营,可以为了心中信仰,甘愿身受极刑,像历史上被清兵活刮的陈子壮,张家玉等人,为什么不投降,那是因为心里有精神和信仰,可以为了民族大义而甘愿牺牲。
可对于关宁军而言,就比较尴尬了,他们即不忠于汉家道统,又不忠于满清,吴三桂又不是皇帝,他们之间只存在利益关系,不能说落入敌手,然后为了利益,让敌人活刮,那不有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