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不禁吸了一口凉气,这么打下去,十天之内,关宁的血就流干了。
这时一旁的胡国柱道:“王爷,伤亡主要出在城池坍塌处,还有城门的争夺之中。末将已经让人抓紧修复城墙,四个城门是不是也用石块堵住?”
“堵门?”吴三桂眉头一皱,堵了城门那就是要把数万关宁困起来与城池共存亡,这明显不符合吴三桂的利益,他不为明朝死,也不可能为清廷死。
夏国相明白吴三桂的心思,试探道:“王爷,要不要再与王彦谈谈?”
吴三桂沉默一阵,摆了摆手,如果是今天开战之前,那还有的谈,但现在关宁军丢了人,现了眼,险些丢了万县,再谈条件,腰板怎么硬的起来,“王彦,想要的是关宁军,并非我等,仗打成这样,还怎么谈?如果本王是王彦,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肯定也不会再让本王掌兵,如此本王还不如翻山突围。”
自明军兵临万县,吴三桂就用拖延之计同王彦谈判,在王彦极有诚意的情况下,吴军依然选择摆了王彦一道,这样的行经,再加上吴三桂判明投顺,然后又叛顺投清的前科,他这个人的身份已经极脏,很难再使人信任。
胡国柱等人听了,心中回想,刚开始王彦提出的条件确实不错,但让他们卖掉在清军手中的家眷,那价码就明显不够,可此时再谈,两边都杀红了眼,条件肯定不如之前,他们就更会投降了。
眼下关宁上下,又保不住万县,但又不想以低姿态投降,那就有点尴尬了。
“这肃亲王,从成都出发多久了怎么还每个消息?”胡国柱不禁抱怨一句,他只能把希望放在豪格身上,希望他赶紧过来解围。
吴三桂一阵沉思,他不是一个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如果豪格不能再明军攻破城池之前赶来,那他岂不要坐化呢?这可不行,他可不能下这样的赌注。
“国相,本王想突围,你觉得怎么样?”吴三桂看向他的智囊,突然问道。
突围,那不是开玩笑吗?能走早不走?要是四周都是平原,骑着马儿早跑了。
夏国相眉头皱的紧紧的,几乎拧成一条线,但吴三桂既然说了,他还是想了想,半晌后答道:“回禀王爷,路到是有,大军向北翻过雾山去宣汉,但这路谁也没走过,恐怕极其难行,但如果能走出去,我们便可以退到保宁府或者顺庆府,还能就近进入荔枝道退往汉中。只是关键不是有没有路的问题,而是明军不会让我们走!”
夏国相说的是实情,这夔州之地遍地是山,关宁军有马用不上,未必跑得过明军,特别是王彦手中还有善于山中作战的土司人马,这追杀之下,说不定立刻溃败千里。
吴三桂皱眉想了想,道路在难行,也比待在万县强,这一天就死三千多人,他家底薄,实在拼不起,突然他站起身来,“国相,你再去一趟明营,告诉王彦,让他给本王两天时间,本王一定反正。”
众将听了,纷纷一愣,只有夏国相明白,吴三桂估计还是想拖延时间,可人家王彦又不是傻子,被你骗了一次又骗第二次,因而他有些为难道:“王爷,这个王彦恐怕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