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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呢?”

一众清兵绿营兵,不禁一阵默然。

对绿营兵而言,他们只是当兵吃粮,替大明卖命和为大清卖命,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他们原本期望着能够抬旗,现在知道基本没有可能,而武昌又没有援兵,恐怕明军真要不惜代价的攻打,城破也是必然。

到时候,三天期限一过,别说什么抬旗,连性命也会保不住,那楚国公对清兵,可是相当的凶狠,在岳州城下,便用绿营的人头垒过景观,又在武昌城下坑杀过俘虏。

如今抬旗梦碎,如再错过三日之期,那他们就只剩死路一条了。

半晌,一名清兵猛然站起身来,“干~明军就给三天时间,今天一过,以后想投降都没有机会,俺老娘还在城中,俺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你不想打也没有用,上面不想投降,想用我们的性命来赌他们的前程,我们有什么办法?”

那清兵闻语,一阵颓然,只得坐下一口干了桌前的一碗浊酒,脸上写满了苦闷,忽然他看见对面的老卒脸上十分淡定,于是不禁求助地问道:“老牛哥,你是老资历,有没有什么办法,为弟兄们想想出路?”

那老牛哥闻语,微微一笑,将手里酒碗放下,手指勾了勾,亦是那名绿营兵附耳过来,一众绿营兵见此,神情一动,纷纷凑了上来。

小酒馆的一角,一名绿营把总,一个人在墙角喝着闷酒,他正是祖可法的副将张应祥,因为当初夸大王彦的兵力,使勒克德浑中了王彦的声东击西之计,最后被勒克德浑贬为城门卒,现在又做到了把总。

这时他将一众绿营的话语,全部听到耳中,脑中不知想了些什么,便从胸口拿出几枚铜板,丢在桌上,就起身离开了小酒馆。

这天,小酒馆里的一幕,在武昌各处上演,一条条对清军不利的流言,在城中蔓延开来。

今天是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所以佟养和也十分谨慎,派八旗兵不停的在城内巡查,他自己更是直到天黑,才离开南门,返回总督府。

是夜三更,王光恩领着三百亲信的手下,来到南门,守卫城门的八旗牛录阿布真,见他到来,却没有起什么疑心,毕竟昨日明军攻城,王光恩可是拼命守城,而且还派遣人手支援过他。

“王将军,今夜好像并非归你值夜,怎么半夜还过来?”

王光恩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而后又面带微笑道:“今夜是三天之期的最后一天,我心里实在不放心,怕有什么人被明军吓破了胆,想要献城,所以带着属下来和八旗勇士们一起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