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桂大也不客气,两手一摊,“大家都这么说。”
崇文门里街向来热闹,这时已是车水马龙,两人靠边行走,路上胡桂大讲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他是四名随从之一,去过西厂,亲眼见到义父出来之后面色阴沉。
“听说新任厂公名叫汪直,也是断藤峡人氏,我还说今后有靠山了,可是看义父的样子不太高兴,可是义父昨天没见着汪直啊,可是那个老太监好像已经断定义父与汪直合不来……”胡桂大一口一个“可是”,满腹疑惑。
胡桂扬一点都不关心,抬头看看天,“真是好天气,再过不久,就能出城踏青了。”
“三六哥,你就不能有点人情味儿吗?”胡桂大对这种反应很不满。
胡桂扬笑道:“人情人情,人活着才有情,死了什么都不剩,义父不信鬼神,干娘过世的时候,义父也没哭天喊地。”
胡桂大扭过脸去,再不跟三六哥说话。
在观音寺胡同巷口,老五胡桂猛迎面走来,“三九弟,快去锦衣卫通报袁大人。”
“这么多兄弟,就让我一个人跑腿啊,我还没见义父最后一面呢。”
“快去。”胡桂猛喝道,老大胡桂神不在,他就是留守诸义子的头目,胡桂大不敢不听,嘀嘀咕咕走了。
胡桂猛年纪比较大,当年被收养的时候就已经十四五岁,如今年近三十,个子没怎么长,只是越来越敦实,肤色较黑,胡子几寸长,看上去更老成一些。
“三六弟,到我家去说话。”胡桂猛就住在胡同口左手第一家。
胡桂扬笑道:“五哥,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吧。”
胡桂猛向来不苟言笑,这时更是神情冷峻,“好吧,我就有话直说了。咱们四十个人当中,七人已经当上锦衣卫,剩下的人义父一直在努力推荐,可惜他老人家突然过世,推荐的事得有人立刻接手,否则的话,你们都可能半途而废。”
胡桂猛已经是锦衣卫校尉,胡桂扬还不是,“五哥想着我们。”
“自家弟兄不必客套,我想着你们,你们也得想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