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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用毕竟是武人出身,有些赌气道:“也好!不当这个官又如何!?就在观澜吃香的、喝辣的,自在一辈子,也好过这般尽心竭力,却要背锅、受辱的强!!”

范仲淹劝道:“老将军,莫要说什么气话!”

杜衍与范仲淹一样了解自己的弟子,“现在,首要的问题是,绝不能让大郎的谋划旁生枝节,否则……”

都不等他说完,王德用打断道:“还管什么旁不旁生枝节!?就没这么使唤人的。把大郎当牛使,到了还要让他背这个骂名,圣人之学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老将军越说越气,脖子一梗,来了年轻时的狠劲,“我倒看看,谁要是敢说三道四,老夫活劈了他!”

杜衍无奈道:“且听我说完。”

“老将军不是不知道,为了那块压在咱们汉人心头百年的地方,大郎几乎是倾其所有的在谋划。那块地,不光是祖宗遗失的产业,更是大郎心头的那股信念!”

说到这里,杜衍感慨道:“有人志在为官,位极人臣;有人志在光宗耀祖;而大郎的志向,就在那块地!”

“也可能还有更高、更远的目标,但是,却必须从那块地开始。”

“所以,为了这个信念,大郎可以劳神,可以花钱,更可以不惜身的全情投入。”

说到这里,杜衍看着王德用,“那块地……就是大郎的命!!比名声重要得多啊!”

杜衍很清楚,这事儿,唐奕要是真想摘出来,不难。

皇帝是什么都清楚的,只要皇帝偏帮,唐奕再做出姿态,把大辽的华联铺都撤回来,断了与耶律重元之间的联系,再不给耶律重元支持。就算闹,就算查,也闹不大,查不出来什么。

可是,这样一来,唐奕这么多年在辽朝埋下的雷,种下的种子,就全都没了。

王德用沉默了……他又何尝不知道唐大郎在此事上赋出了多少?可是,他见不得好人受屈。

杜衍平静地看着王德用,“在那块地与名声之间,让大郎来选,老将军当知他会选哪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