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押司嘴里骂了一句:“东张西望,是要作死么!”
用力一拔,刀却砍进了宫六的骨缝里,哪里拔得出来?心里骂了一句晦气,抬起一脚把宫六踢到路边的稻田里,顺势把刀抽了出来。
只是盏茶的功夫,押运五辆大车的一二十个差役便就被砍了个精光,再没有一个活口。
这些人本就不是军人,只是赶车的苦力而已,又恰逢大雾,什么都看不清楚。碰上这伙惯匪,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全部丢了性命。
冯押司走到车前,把盖在车上的草帘一把掀了起来,见车上堆的都是一个一个白木箱子,上边落了锁。手中钢刀伸到箱缝处,猛地一撬,把箱子撬了开来,就看见里面黄澄澄的都是铜钱。伸手抓了一把,在手里捻了捻,口中道:“不错了,这箱子里装的正是钱庄的铜钱!事不宜迟,快把车赶到伊河边上,等到天亮路上有了行人就麻烦了!”
说完,把手里的一把峒钱随手撒到路上,嘴里骂了一句。
十几个强盗一声欢呼,七手八脚,把差役的尸体拖到路边,空出路来,赶着马车就拐向了一条小路。这乡间小路又窄,又极是崎岖,再加上最近雨水多,泥泞不已。车上是整箱的铜钱,极是沉重,一到小路上马便直扬前蹄,吧里能够拉得动?
“不中用的畜牲!”冯押司骂了一句,对其他人挥手。“都一起过来,帮着这畜牲推一把车,不要陷在这里了!”
一众强盗骂骂咧咧,聚到车旁推着车。
伊河过了伊阙龙门,便就向东北流去,与进洛阳城的大路越来越远。这里已经离开龙门镇近五里路,从小路到伊河边,有一里多远。
在泥泞的小路上车行起来极为吃力,没毛虫手里拿着一枝马鞭,把马屁股抽得鲜血淋漓。十几个人被车上黄澄澄的铜钱刺激着,一路发力,很快就把车推到了伊河边上。
看见河上停住的一艘小船,没毛虫兴奋得直搓手,对身边的冯押司道:“这位哥哥,已经到了地头,我们怎么钱?”
冯押司哑起嗓子,装出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道:“兄弟人多,自然是由你作主了。”
没毛虫连道不敢,嘴中道:“哥哥既然这么说,那便就按人头分吧。你一箱我一箱,一边从车上向下搬,一边分着,这样可好?”
冯押司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点头道:“好,这样自然是好。大家再出一把力,把车上的铜钱搬到船上,分作两堆,一堆归我们三人,一堆归你们,如何?”
“哥哥说的是,便就如此。等船行出河南县界,我们各自搬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