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随从急忙把背上的弓取下来,放到李中纪手里,又取了三只箭递过去。
李中纪拿了弓在手,弯弓搭箭,瞄准了前面跑着的病尉迟,“嘿”的一声,随着弓弦响处,一枝箭呼啸着直奔病慰迟,正射中了他的屁股。
“都头好箭!”一众兵丁拍手欢呼。
李中纪把住弓,对兵丁道:“来两个人,上去把那厮绑了过来。”
两个健壮兵丁跳出来,提着腰刀,一路跑到病尉迟倒地的地方,捉了他的双手,推推攘攘带到李中纪面前。
病尉迟忍住屁股处传来的阵阵痛楚,对李中纪道:“都头何苦如此赶尽杀绝?我们兄弟只是讨口饭吃,并没有大恶。再者,往日有了好处,也没少了都头一份。”
李中纪抬手一拳捣在病尉迟的面上,打落他两颗门牙,口中喝道:“你这杀才得了失心疯吗?胡言乱语!往日在市面上坑蒙拐骗,害了多少良人,还敢说没有大恶!如今新转运使相公上任,要清静王城,岂容你们这些城狐社鼠扰乱地方!”
说完,李中纪一挥手:“都绑了,不许跑了一个!都带回衙门去!”
河南县衙,陶知县把谭虎和张立平两人让进小花厅,满脸堆笑道:“两位只管安心,县里的巡检已经出去捉人了,必然走不了贼人们!”
“如此最好。”谭虎在位子上坐下,“这一位是前宰相张相公府上的张十二郎,昨日在天津桥不远处白日遭了强盗。因为事情涉及到了三司铺子,关系非小,都漕官人让在下特意到县衙来问一问,这些人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要揽下铺子里的杂活。”
陶知县没想到背后还牵扯到这些事情,不由心里埋怨,河南府派下来的人说得不明不白,自己还以为只是私人恩怨呢。若是牵涉到三司铺子的公事,更加不能马虎。三司衙门在京城朝堂里算不上强力,那是因为管不到朝堂里的学士大臣们,在地方上可不一样。理论上来说天下的钱粮都是三司管的,留在地方的也大多都是系省钱物,地方代替三司保管而已。地方官员的考核,大多都牵扯到三司,那真是一点不能得罪。
三司铺子被三司看重,在地方上便就有了特权,地方官府轻易不敢招惹。现在竟然有人敢打他们的主意,那还了得?
好在自己安排得当,竟然走不了那伙贼人,总算是有交待。
到了太阳西斜,李中纪带人押着病尉迟一伙回到了县衙。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事情很可能跟这几个人有关,一得了手,便就急急回了衙门。
得知陶知县在县衙小花厅接待转运使司衙门来的客人,李中纪急急忙忙赶来。进了花厅叉手唱个诺:“上官,小的奉命出去捉拿洛河两岸为非作歹的贼人,今捉到天津桥附近菜园病尉迟一伙,平日横行市面,罪过不小。今已拿到衙门,一个不曾走脱,请上官讯问。”
陶知县眼巴巴地看着谭虎和张立平,只盼着这次捉对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