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答应,走到一边与丈夫一起下馄饨。
四个人走进棚子里,找张空的桌子坐了,一边等着吃馄饨,一边看着外面热闹的景象。八角镇位于两河之间,早上的潮气格外地重,让人觉得冷意难当。
此时太阳还没有出来,整个镇子都笼罩在浓浓的雾气之中,路的对面景象就看起来朦朦胧胧的。只有三司车队的人喊马嘶,在雾气里透着格外的热闹。
不一会馄饨上来,喜庆先趴在碗上喝了一口热汤,被郑主管瞪了一眼,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转身对孙二郎道:“这馄饨鲜得很,快点趁热吃下肚去。”
这个时候再不吃就显得矫情了,孙二郞抱拳谢过,拿起旁边的筷子。
半晚热腾腾地馄饨下肚,身子便缓了过来,几个人都是伸腰出了口气。
正在这时,旁边转了三个大汉出来,进了铺子,一个去要馄饨,另一个扫了一眼铺子里的客人,突然喊道:“好大的造化!没想到追了一路不见人影,却在这铺子发现了那个小贼骨头!先莫要贪吃食,把这小贱坯逮了,不要再让他逃了去!”
郑主管这一桌的人都吃了一惊,听见说起贼子,都一起看着孙二郎。
却不想孙二郎也是茫然无措,满脸不解地看着那边的三个大汉,显然不是他犯事。
那三个大汉聚到一起,中间一个指着孙二郎道:“你这贼坯,事到临头了竟然也不知道逃跑,平白省了我们无数力气!随我来,且逮了他!”
说完,三人大步走上前来,一脚踢飞了桌子,中间一个伸出大手就向孙二郎抓去。
四个人都吃了一惊,郑主管首先反应过来,向后躲到角落里,手紧紧捂着自己怀里的十万贯纸券。
陈主管反应慢了一些,被些汤汤水溅在身上,心头火起,厉声喝道:“哪里来的莽汉,打翻我们的桌子!清平天下,朗朗乾坤,在这两京驿路的驿站外,竟然敢公然行凶,是不想活了吗?稍后捉到衙门去,板子打到身上才知道厉害!”
“衙门?我们就是衙门的人!就是要在这种地方捉贼,才让你们这些贼坯知道官法如炉!”中间的大汉被孙二郎身子灵巧地一扭躲开了势在必得的一抓,心里正冒着火气,转身对陈主管怒目而视。“我们只是抓那个小贼,与你们这几个人无关,不要平白生事,惹祸上身!不然捉到衙门里,扒你们几层皮下来!”
陈主管看看一边一副不知所措样子的孙二郎,想了一想,还是后退了一步。从昨夜起,郑主管就一直对孙二郎有怀疑,现在有人来抓,说不定真是个贼?
见两个大人都退到后面,三个壮汉大喜,正要上前抓人,喜庆见了大急,高声问道:“你们说是衙门里的人,又不见穿公服,又不见拿贼的榜文,谁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