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山里人却没有应声,那种世世代代印在骨子里的畏惧,不是靠一句话就能消除的。但已经到了这里,他们也不甘心回去,就静静站在路口。
土兵刚开始还被后生吓了一跳,待看到其他人的反应,先是松了口气,而后看着后生心头火起来,口中骂道:“你个贱坯,还真就敢反了!”
一边说着,一边一脚踢在后生身上,手中的棍子没头没脑地打下去,边打边骂:“敢造反,打死你!看哪个还嘴硬!”
初时前边看着的几个人不忍心,扭过了头去,过一会后边的人见那土兵一直不住手,竟是要真把后生活活打死。
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再也忍不住,大步上去一把推开土兵:“还不住手!你真要把人打死吗?”
“哎呀,又冒出一个来!敢造反,那就活活打死!你们这些贱骨头,就是平时打得少,今天竟敢闹出山外来!”
说着,举着棍子向大汉打来。
这个大汉却不跟后生一样平白挨打,手一抬便抓住了棍子,劈手夺了过来,一声暴喝:“动不动就打人,真当我们是死的吗?今天就是反了,反出这里,我们一起去蔗糖务,难不成你们还能到那里抓人?”
说着,手中的棍子猛地敲在土兵身上,转头对身后的山里人喊道:“我们反了,一起去大宋,他们不敢到大宋去抓人!”
甲峒,甲承贵正悠闲地喝着茶,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口中喊道:“主家,不好了,出大事了!”
甲承贵把茶放下,皱起眉头道:“什么事,慢慢说清楚!一点小事就惊慌失措,成什么体统!”
家丁喘着气道:“山里有人叛逃,向门州方向去了!”
甲承贵沉声问道:“嗯,多少人啊?”
“有——有一两百人——”
“什么?”听见这数字,甲峒贵猛地站了起来,“那你还慢条斯理站在这里?还不去招集人马,追,无论死活都要把人追回来!”
家丁见甲承贵的样子像是要吃人的野兽,再不敢说什么话,乖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