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家里好,又有新衣服穿,又吃得上饱饭,也不用做农活,比原来在家里好得多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只知道吃饱穿暖,容易满足得很。
高大全又问:“那你做错了事,主人家会不会打你骂你?”
“做错了事怎么不挨罚?就是在家里,也有爹娘和哥哥管着,话计做得慢了一样又打又骂。主人家使了钱,又管饭,打骂难道不应该?”
少女的神情天真,歪着头看着高大全。
高大全本想说主人是不该打骂的,太平寨附近按朝廷律法管理,雇的女使都有契约期限,可以惩罚但不可以虐待。但听了少女的话,却又说不出口,她自己都觉得一切合理,你还能说什么?再者说了,别说太平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就是在京城,天子脚下,打骂虐待奴仆婢女的还少了?
“难得干办来寒舍一次,如此怠慢,妾身真是罪该万死!”
随着话声,丘娘子从房里出来,满面笑容走进了亭子。
一进亭子,淡淡的脂粉香便飘过来,透着一种勾魂的味道。
居移气,养移体,没几个月养尊处优的生活,丘娘子已经像变了个人似的。银月脸盘,白净肌肤,剪裁得体的翠绿湘裙衬出姣好身段,没了以前的风尘气,却更添了几分成熟妇人的妩媚。
刘大虎跟在身后,满脸堆笑,小心注意着高大全看丘娘子的眼神。他不是怕高大全打自己娘子的主意,而是巴不得两人能够勾搭上,他也能从中捞点好处。至于什么夫妻之情,伉俪之道,在这个连自己父母妹妹都能眉头不皱卖出去的家伙眼里,当不得吃当不得穿,脑子糊涂了才去管。
可惜高大全目不斜视,起身见过了礼,对丘娘子并不假以辞色。
三人坐下,旁边的小丫头跑着进屋给刘大虎和丘娘子上了茶,便蹦跳着跑到不知哪里玩耍去了。
丘娘子敬过了茶,问高大全:“干办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高大全见刘大虎坐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丘娘子,像个下人一般,心中叹了一口气,道:“今天提举司里没什么公事,便过来看看。再者,我也有事要与刘大哥商量。”
刘大虎怔了一下,忙不迭地堆笑问:“有事找我?有什么事干办吩咐就是了,有什么好商量的!”
高大全道:“前些天承蒙官人成全,定下了我与令妹的婚事,定在下月二十六日成亲。这是人生大事,不敢不告诉哥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