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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惟正见徐平坐在原地并没有起来,专心地对付面前的一个大柚子,便走上前去道:“云行,我们到那边去说话。”

见上顶头上司发话,徐平急忙站起身来,恭声答应。

到了旁边的一个小花厅里,王惟正在主位上坐下,对徐平道:“云行坐下说话,这里没有外人,不用拘束。”

徐平告了罪,在客位上坐了。

转运司的兵士过来上了茶,王惟正用手扶住茶碗,手指不自觉地敲着碗边,低头沉思,并不说话。

徐平一头雾水,不知道王惟正叫自己来要说什么,又不敢问,只好规规矩矩地在那里干座着。

直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王惟正忽地抬起头来,平复了一下心情问徐平:“云行年尚未及冠,成亲了没有?”

徐平恭声答道:“回漕使,已经成亲了。”

“可有子嗣?”

“今年四月成亲,妻子已经有了身孕,还不知是男是女。”

“哦——”

问到这里,王惟正又停了下来,手指开始不停敲碗边,看起来有些为难。

徐平莫名其妙,只能静静坐着。

“那个——云行啊,你正当少年,又是新婚出仕,那个——女色上,难免热心一些。不过啊,朝廷有令典在,官妓只可伴酒,切不可亲近啊——”

徐平一怔,看着王惟正道:“漕使何出此言?”

王惟正叹了口气:“那个怜香确有几分姿色,你又是这个年纪,有点想法也是难免,都是从少年时候过来,我理解。不过,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切不可做出违犯法纪的事来。我为部刺使,不想你有任何这种消息传到耳里来。”

徐平哭笑不得:“漕使想多了!我对那个怜香没有任何想法,他来到我面前求京城新词,我便背一首给她,值什么!我新婚的妻子在家里日夜盼着我归家,怎么可能在这里对一个歌女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