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赵曙也不傻,他听出来,师父要追查几千万贯的下落,把所有事情掀开,显然,文彦博跑不了!
“既然如此,那就听师父的。”
赵曙沉默了好一会儿,又沮丧道:“师父,一定要快啊,青儿现在锁上了宫门,弟子连面都见不到,这日子不好过啊!”
王宁安看了看徒弟没出息的样子,也无可奈何,“陛下,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臣也没有什么办法……你还是想想看,谁能和皇后说上话,才是正办。”
赵曙想了想,终于如梦方醒,他拍着手道:“三师娘,我这就去请三师娘帮忙!”
当然了,萧观音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关键还是云州的案子。
王宁安没有再耽搁时间,而是乘坐专列,立刻北上,只用了5天时间,就出现在了云州。迎接他的队伍还挺庞大的。
自文彦博以下,吴充,熊本,陈希亮,张筠,除了王雱之外,全都在场,每个人全都愁眉苦脸,尤其是文彦博。
他更加低落,悔恨自责。
“千错万错,都是老夫一人之错,我只是想尽快查清案子,结果竟然逼疯了王学士,老夫罪责难逃,这是老夫的请罪奏折,王爷转呈陛下,该如何处置,老夫没有半句怨言……再有,老夫恳请立刻将王学士送回京城,让最好的太医诊治,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康复,老夫也能稍微心安。”
说完,文彦博把乌纱帽拿了下来,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王宁安突然把脸一沉,“宽夫兄,你这是何意?为国办案,秉公而断!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区区国舅?”
“宽夫兄,你可是凭空捏造,陷害王学士?”
“没有,绝对没有!”文彦博连连摆手,“我这里的确有他给薛向下毒的铁证,只是,只是老夫太急躁了,没想到他也疯了……”
“这不是急躁,而是雷厉风行,这么大的案子,万一有人湮灭证据,杀人灭口,又该如何?”王宁安举起酒杯,走到了文彦博的身后,十分感叹道:“我以往总觉得宽夫兄圆融有之,刚直不足,这一次的事情,让我看到了一个铁面无私,不畏强权的傲骨宰相!诸公,你们以为,文相公是否堪为百官之楷模?”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王宁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尴尬点头……王宁安继续动容道:“宽夫兄,你真的没错,让我们一起携手,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