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们个说话,不然就上金銮殿,找陛下说理去!”
……
曾巩等礼部的官吏,面对着这帮宗室大爷,也实在是没办法,打不得,骂不得,可又不能答应他们的条件。这里面不乏坐拥几万亩,甚至几十万亩田的大地主,按照迁居豪强令的标准,他们都是地地道道的豪强,不动他们,整个法令就落实不下去。
无奈何,只能虚应故事,全力周旋,等待王宁安腾出功夫,再收拾他们。
可宗室子弟也不是吃素的,不少人竟然找到了北海郡王赵允弼,跑到老王爷家里哭,还有人找到了曹太后,一把鼻涕一把泪,请求他们出面说句公道话,都是一家人,相煎何太急!
赵允弼干脆装病不出,可曹太后却把赵曙叫了过去。
她哀叹连声,“官家,那些人都是你的叔伯兄弟,人皆有恻隐之心,你就不能高抬贵手吗?”
赵曙绷着小脸,母后已经不止一次出面,阻挠变法。
他很无奈,师父说得对,最难相处的就是天家!
“母后,那些人是孩儿的族人不假,可身为天子,所有百姓,都是朕的子民,朕都应该一视同仁。过去太过偏爱一些人,让他们拿的太多,以至于千千万万的百姓,无以为生……再这么纵容下去,是会造反的!”
这话赵曙不止说了一遍,可曹太后明显听不下去。
“哀家听说了,这一次可不是朝廷分田,而是乱民出来抢夺……连这种事情,圣人也要纵容吗?”
赵曙脸色难看,“母后,如果朕压下去百姓的热情,岂不是给各地的豪强喘息的机会,朝廷的政令如何能落实下去?两害相权,孩儿不能下旨,只能要求官员,尽快去落实分田,把地契交给百姓,安定人心!”
“百姓,百姓!官家,你可要知道,就算在一家之中,也有嫡庶之分,你身为天子,连自己的族人都照顾不好,传出去,会有人耻笑陛下,天性薄凉的!”
“唉……母后,天子本就是孤家寡人……父皇早就说过的。”他低头沉思半晌,突然道:“既然母后替那些宗室说话,孩儿也不能太不近人情,我会安排的。”
面对赵曙突然改口,曹太后也是一愣,“官家,你准备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