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城的大校场,四更不到哈离苏就齐装骑在马上等在校场的点将台上,天还没亮,只有下弦月一星淡白的月光,看到台下士兵的黑影不停地从各个军营跑出,向校场的中心集结,哈离苏不禁一阵苦笑,离开战场才两年多,这士兵就成了这个样子,也许平时太宠惯他们了,这样的队伍还能打仗吗?人总是容易健忘战场的血睲啊。好的军队完颜没得都抽走了,剩下的是这样的一些人。
昨天,一个晚上都没睡好,梦见弟弟血糊糊地来找自己,让自己救救他,可是自己也是被一块石头压着,起不来,怎么救得了他?早上醒来,这眼睛一直在跳,哈离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象是要发生些什么 。
等了近半个时辰,哈离苏的络腮胡子都结上了冰渣,沉闷的心,连发火的欲望也没有,队伍总算集结好了,副将前来报告时,他只是一挥手,队伍出发了,向着城门开去,向着榆中的方向开去,他的感觉越来越不好。除了马蹄声,还有冰渣碎裂的声音,就象胸骨被压断的声音是那么想象。或许是弟弟哈离哥正将经受攻城的压力吧,弟弟,你可要挺住,哥哥来了。
高宝远远地看到兰州城支援榆中的马队呈两路纵队向大洼沟方向开去,两千人的马队拉成一个长有三、四里地的距离。他招呼兄弟们起来,活动手脚,在这冰冷的夜里,许多人都差一点冻僵了。长长的队伍走了近一刻钟。金军走后,高宝的部队将晚上做的几个不多的拒马拦在山谷口,狼牙军的山讹军的在两边的山坡上,弓兵排成三排的方队。枪兵和刀兵的方阵在突前的低处,布置在前沿。派出了两个小队向两个方向警戒。
刚刚一切布置妥当也就一刻钟,只听东面的山沟里传来连声的巨响。高宝知道这一定是总指挥说的那个地雷炸响了。高宝没有见过地雷的爆炸,但他打过神雷弹,神雷弹没有这么巨大的响声。高宝知道,金军有难了。
大洼成一个新月型有四五里长,赵恒只一千五百人不可能将整个四里多地的山谷布置成散兵的埋伏线,他只是将部队布置在两关和中间形成三个相对集中的伏击段。敌人的骑兵不可能从两侧山上突破,只能向两头突围。所以赵恒布置是两头重,中间轻,而两个炮排就布置在中间段,可以向两边支援。
敌人走到这峡谷已五更多天,天已开始放亮。当后队通过峡谷时,吴安指挥拉响了地雷。一串二十多个地雷将金军的后队炸的四分五裂,而没有死的骑兵则被飞虎军了狼牙军的弩箭兵直瞄点射。
哈离苏的骑兵乱成一团。
处在中段的哈离苏部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在这初春就打雷了?这在兰州是从没过的事情。忙问身边的亲兵:
“这是什么响声,后面怎么这么乱?札喀,快去看看。”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人能弄清是怎么加事。等到两侧山崖上弩箭齐飞,才弄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