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亲历着娇妻宝钗的变化。第一次见面时,那个黄昏中,她的端庄、冷艳,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现在的宝姐姐,显然,有着更多少女生动的一面。
这并非是宝钗的性格变化,而是,她在姐妹们,在他面前的变化。冷美人再冷,在丈夫,在闺蜜面前,不可能也冷着吧?冷,是对陌生人而言。
贾环是喜欢她这样的。不需要压制少女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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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贾环说完,宝钗抓住重点,担忧地问道:“夫君,舅老爷得罪的人越很,报复却全落到大伯身上。这……如何是好?”
贾环胸有成竹的笑一笑,正要回答。身后的门边传来湘云的笑声,“环哥儿,宝姐姐,你们的悄悄话说完没有?说完了,林姐姐要罚环哥儿。”
“呵,这从何说起?”贾环好奇的和宝钗一起走到厅中,黛玉和香菱都在书桌边。
黛玉抿嘴一笑,娓娓道来,“环哥,你为我们海棠社的副社长,自开社以来,一首诗未作。固然云妹妹是说不让你做,免得我们不得趣。不过,我们作过的题目,却无妨。正好给香菱做个示范。”
宝钗天质聪慧,她虽说刚担忧,问自己的夫君,但见贾环笑的从容,就知道他有对策,所以这时倒没有多担心。就顺着黛玉的话“起哄”,笑道:“颦儿这个罚的雅。不若以菊花为题,我给你磨墨。”
宝钗虽然起哄,但还是在照顾贾环。海棠社的两次诗会,咏白海棠是限韵的,难度较大。而咏菊,则限制较小。
宝钗挽着衣袖磨墨,黛玉笑吟吟的站在贾环身侧,香菱在一旁围观,湘云在书案的对面看。丫鬟们如如意、彩霞、莺儿、紫鹃、袭人、沫儿、翠缕都围着看。
贾环提起细管狼毫笔,对黛玉笑道:“我于律诗不擅长。有一首五言。”说着,在薛涛笺上落笔。香菱雀跃的一字字念道:“秋菊。寒菊立冷秋,风霜重重恶。本性能耐寒,风霜其奈何?”
湘云才思敏捷,道:“咦,这与那首青松是一脉相承的风格。”
宝钗点头,满头秀发上的珍珠步摇晃动,环佩铿锵,“嗯。云丫头说的是。”
黛玉心里诵了一遍,道:“到底与我们闺阁女儿的诗风不同。环哥意志坚定,这种傲视寒霜的气魄,只有他写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