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尸位素餐,还缕缕欺压百姓,强收什么保护钱。主公不是素来看不惯这些人的行事作风,为何还将他们留在府邸?”霍去病不解。
谢远正在翻看前任刺史留下来的册子,上面记录了十年间各种各样呈报上来的事情纠纷。
有关于经济的,有关于杀人的,也有关于情感的。
很多很杂,但刺史全都不闻不问,堆积在一边,只处理士族子弟的事情,于是旁边的宗卷就堆积的如山一样高了。
因为刺史可以养兵,于是军中账簿也是刺史看。
但刺史走了这些兵是要留下来的,所以账簿也跟着一道留下来了。
这不少的军中账簿中,刺史也只处理士族的。
其中偏心可见。
听到霍去病的话,谢远慢慢合上竹简,笑眯眯开口:“他们想继续任职,那便让他们任职去吧。”
霍去病看着谢远的笑脸,在心头为那些属官默默哀悼一声。
主公一笑,就有人要倒霉了。
很明显,这些人要倒霉咯。
十月二十五,一道诏令从扬州刺史府邸发出,送往各郡乃至军中。
这是谢远专门针对手下属官和军中将士写的召令,召令上有这样几条律令——
“强宗豪右,田宅逾制,以强陵弱,以众暴寡。”
“不奉诏,遵旧典,倍公问私,旁诏守利,侵渔百姓,聚敛为奸。”
“不恤疑狱,风历杀人,怒则任刑,喜则淫赏,烦扰苛暴剥戮黎元,为百姓所疾,山崩石裂,祆实讹言。”
“选署不平,阿附所爱,敝贤宠玩。”
“子弟恃怙荣势,请任所监。”
“违公下比,阿附豪强,通行货赂,割损政令。”
律令宣读之后,扬州境内包括太守在内的所有属官,俱是面色一变。
作为庶民,百姓们没有读过书,听不懂什么意思。
有几个胆大的,纷纷上前询问代谢远宣读律令的官吏,问这些律令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