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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提督,现在的经标中镇提督张勇的一个部将,据说颇为勇武。我本以为来的是他,还想看看那些风闻是否可信呢。”

“哦。”

不就是一个中级军官嘛,满脸的不以为意,李瑞鑫想了想,怎么琢磨怎么觉着是“进宝”这两个字引起了陈文的注意力。只不过,即便是个如马进宝那般的招财进宝的散财童子,一个中级军官而已,能聚敛多少财货。

哎,看来已经被这支大军的消耗折磨得够呛了,大帅真不容易啊。心里如是想着,可是到了口中,李瑞鑫却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大帅,那这些俘虏怎么办?”

倒吊着的老人已经被明军解了下来,然而大抵是年岁太大了,倒吊良久,很可能是脑溢血或是什么其他的突发病症,早已没了呼吸,就连身子都已经没了什么温度。只是,那一双看似混浊的眼睛,却依然没有闭上,据说在解下来之前,也是一直望向骑战爆发的镇子东南方向,似乎在看着什么。

“他们不是喜欢欺负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吗?把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的狗爪子都给我砍了,倒吊起来,我倒是也想知道知道他们这样子能活个几日!”

刚刚在镇子上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前不久他还在收复台温时发生在吉安的惨剧,此刻已经为陈文所知。今天的事情只是清军的正常处置方式,而吉安的那一次计划三天却只进行了一日就被迫结束的屠城却是陈文事先没有预料的。

收复台温,竟然还在无意间降低了一场屠城的破坏程度,可陈文却根本无法为此感到多少喜悦。历史上,这场屠城本就没有发生,反倒是因为他的出现使得镇压云霄山义军的清军却惨败于浙江,导致了云霄山抗清义军在李定国的部将们撤离后依旧能够横行于赣西,花费了一段时间后收复了吉安,才有了在这段歇兵期间张勇与刘光弼联手的反扑。

这事情,本就不是陈文的过错,因为在历史上清军就是这样屠了一个又一个城池、乡镇、村庄,便是在击败了大西军,拿下了云贵后,也同样悍然制造了永昌之屠,就发生在六年后的永历十三年。更有甚者,以禁海令为名,将北自辽东、南及广东的沿海数十里不等的区域的百姓屠戮一空,为的不过是达到封锁龟缩于台湾一隅之地福建郑氏系统明军,使这支主要依赖台湾海峡过路费和台湾屯田的明军无法从内陆获得那有限的补充。

现如今,历史的轨迹已经开始扭转到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角度,以至于连那一场屠城都被迫提前结束。但是在这条路上,满清虽被削弱不少,但却还没有彻底到达由量变转为质变的那个节点,实在还有不短的一段路要走。

所幸的是,根据陈文的预测,达到质变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因为海贸一起,他麾下的这支浙江明军便可以更大幅度的获取资源,将这个雪球更快的滚大,直到彻底压碎满清的那一天。

不会太远了,或许就在这一两年之间!

此时此刻,镇子中的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但是那些悲从中来的哭泣声却依旧不绝于耳。那些清军俘虏被砍去了双手后倒吊在了镇中的牌坊上,那些幸免于难的百姓在悲痛的同时也多有将菜叶、鸡蛋、石子抛向他们,以发泄心中的愤怒。甚至若非牌坊旁边还有明军守着,只怕冲上去将他们撕碎的也大有人在。

“不许给他们止血,一滴一滴从伤口流光,让他们死得太快,就太便宜这群畜生了。”

下达了命令,陈文便将玉山县的防务交给了李瑞鑫,令其率领义乌、近卫、玉山以及尚未完成训练的铁骑营协防此间,以备不测,而在此保持戒备状态已有数月的神塘营则返回衢州作为后援,顺带着补充新兵。

至于陈文,则离开了此间,因为现在他还没有太好的办法处理棱堡,也集结不起太大的力量来与洪承畴决一雌雄。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郑家的那位财神爷快到了,须得在此之前将台温的一应事务处理完毕,以便更好的展开海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