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视,这是必然的,张勇的部下没有参加过四省会剿,可在西北的时候打得仗却也不少,一向看不太起这些南方绿营。不过提到了汉军八旗,却还是让他眼皮不由得一跳,只是来不及去想这是跳财还是跳灾,久经战阵所培养出来的意识便驱使着他继续向麾下的士卒下达命令。
“别磨蹭,狼烟已经点起来了,放火烧他娘的。你们两个,带本部人马全力进攻那座塔,把制高点拿下来,才能看清楚援兵到没到。”
广信府城与玉山县之间,靠近府城的二十里地已经被受了封锁、迁界二令的清军专门清理过了。经过那片无人区,还要袭击乡镇村庄,尤其是靠近县城且拥有驻军的镇子,此来的清军皆是骑兵,洪承畴为的就是借助于骑兵这一兵种的优势来给予明军造成更大的压力,以降低明军进一步向宁绍扩张的可能。
大队的清军已经攻入了镇子,喊杀声震天响起,几乎淹没了镇民的哭喊。此时此刻,来自西北的朔风与熊熊燃烧自越地的复仇烈焰于镇子里的大街小巷中互相的碰撞了起来。
镇子中,大街小巷其实都甚宽广,再加上占了街的小摊,对于清军的骑兵而言更是限制了他们的冲击速度,几乎已经不比步行快上多少了。随着那个军官的一声令下,两队清军骑兵呼啦啦的向镇中的那座文成塔奔去。制高点的重要性,哪怕没有学习过任何兵法,对于他们这些久经沙场之人来说也是不学自明的。
相对的,明军这边,也早早的就把这塔作为驻军的指挥部所在,此刻利用旗帜调遣镇内的几个步兵队穿街过巷的突袭清军,尽一切可能的撑哪怕一秒的时间,为援军奔袭而来争取时间。
“队头,哨长有令,让咱们在侧面骚扰那支直奔文成塔的鞑子。”
“妈的,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老子手里就二十几个兵,里面还几个挂了彩的,那群鞑子近百骑,说得容易!”
那队长看了一眼远处另一个巷子附近的那个二层小楼,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
“拼了,大伙冲过去,火器队上楼,步兵队在下面守着。”
镇子上的大道已经几乎都是突袭而来的清军,他们正在向各个小巷里涌,以杀光本地的驻军和百姓,那一队明军穿越的小巷子没有多少清军,鸳鸯阵结阵而行很快就冲了过去。谁知道那小楼背后的院子却已经紧锁了大门,先冲过去的那个藤牌手喊了两嗓子连个反应都没有。
“搭人梯,攀过去,把门开开。”
一声令下,两个人高马大的狼筅手便搭起了人梯,一把将一个灵活的藤牌手送上了墙。下一秒,只见那藤牌手一跃而下,转瞬间就把上了门闩且用扁担支了的大门打开。
带着那几个轻重伤员冲了进去,步兵队在下面协防,火器队则冲上了楼,打开窗户,居高临下的向已经行到了不远的清军骑队射击。
“嘭”的一声,一支刚刚换装不久的鲁密铳喷出了一片硝烟,挤在那一条不甚宽广的大道上的一个清军骑兵应声摔下了马去。
“妈的,老子明明射的是那个军官,怎么就崩死了一个小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