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治安是第一次跑这么远的地方打仗。
对他来说,自从朱由检登基之后,他的命运也跟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他只是一个在京城混吃等死的勋贵,最常做的事儿不是操练京营士兵,而是和其他勋贵一起喝喝酒听听曲儿,没事儿再跟看不顺眼的勋贵们打上一架。
反正家里有地有钱又有铺,家中房多女人多孩子也多。
日子简单枯燥也乏味。
但朱由检重整京营给了他不同的生命。起初他只是以为新皇登基只不过是一时兴起,什么重整军备都是一时兴起,或者是巩固自己的权利。
但到了后来,连饭大捷,打的建奴喘息的功夫都没有。
后来又收回了朝鲜。
所以这次张之极问他愿不愿意带兵攻打交趾的时候,他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无他,纯粹是想跑到几千里外的交趾打上一仗,而且还是由他统帅的一仗。
只要这一仗能打赢,恐怕自己就能吹一辈子了。
哪怕到老了躺在病榻上,恐怕回想起当日的荣光都得笑出声来。
他抬头凝视着满天繁星,听着战舰破开海浪的声音,猛地挥了挥拳。
快了!
战斗快来了。
他们的舰队在海上乘风破浪的时候,交趾西北部的边境上,郑楷正在为下一步的行动而犯愁。
这两日,他又发起了两次进攻,依然是无功而反,且折损了不少人手。
为此,他是急的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香。嘴角两边长出了两个大水泡。
他从没想到一支军队的士兵可以这么难缠,他们只防守不进攻,只反击不出击。
说句难听点,简直是会叫的狗不要人,咬人的狗不教。
明军就是典型的只咬人不叫唤!
军帐里坐满了大大小小的军官,为了集思广益,他扩大了会议的范围,只要带点职位的,全都召了过来,但到现在会已经开了半个多时辰了,连个屁都没商量出来。
“这些明人到底想干什么?以他们的力量,就算直接跟咱们硬碰硬都够了,可为何却龟缩不出,连个动静都没有!?”郑楷越想心里越不是味儿,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吼叫道。
“要不,派人以谈判的名义前去打探打探?”献出骡子趟雷妙计的胡老二小心翼翼地说道。
“打探?派谁去?被杀了怎么办?”
“就是,这些明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一不小心怕是连脑袋都没了。”
“不能去。咱们就在这耗着,他们总得说出自己的目的吧?”
胡老二的话音刚落,一群人开始反对起来。
开什么玩笑,若是打仗前去谈判还好说一点,这人脑子都打成狗脑子了,还去谈判,那不是找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