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必竭尽全力一战。”李牧慨然道,眼神之中,却又有几分犹豫。
陶商看出了他的心思,便道:“既然要决战,就不能带着疑虑决战,李牧,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李牧一怔,迟疑了一下,拱手问道:“臣确实有一点疑问,还望陛下明示。”
陶商摆了摆手,示意他但问无妨。
李牧便道:“这永安城位于谷道之南,而这条谷道又是自北向南延伸而来,按照正常情况,我军应当东西列阵,迎战北面而来之敌,可陛下却叫臣南北列阵,把鲜卑人引到东面来决战,这就让臣有些不明白了。”
“你不明白在哪里?”陶商淡淡一笑,似乎对于李牧这疑问,心中早有所料。
李牧便继续道:“陛下虽已命人提前于北面挖了长沟,防止了鲜卑人从北面抄袭我侧后,逼他们从东面对我军发动进攻,但决战若是发生在明天上午,我军就要面朝东方,迎着太阳列阵,介时视线被光所刺,反而不利于我军,尤其是弓弩手,这就是臣不明之处。”
陶商暗暗点头,心想李牧不愧是李牧,对战场决定胜负的每一个要素,都了如指掌,连阳光的照射方向这样的细节,都不曾放过。
陶商没有先回答,而是先看了刘基一眼,二人眼中同时掠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陶商便一拂手,“你放心吧,朕叫你这么列阵,自然有朕的用意,介时必会有意外的惊喜,你只管专心指挥明天的决战便是了。”
显然,陶商不打算揭开迷底。
李牧也没办法,只好心怀着狐疑,拱手道:“既然陛下另有玄机,那臣只管竭尽全力一战便是。”
陶商点了点头,缓缓站了起来,衣袖一拂,愤然道:“明日一战,咱们就齐心协力,杀他个痛快,叫鲜卑人血债血偿!”
天雷般的威喝声,回荡在大堂之中,震撼着每一名大魏之臣的心灵,他们心中的怒火战意,也顷刻间被点燃。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群臣们一跃而起,挥舞着拳头,咆哮怒喝,复仇的誓言,几乎要将整个大堂都掀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