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般的豪言壮语,震破了夜的沉寂,回荡在每一名士卒的耳中,将他们蓄势已久的怒火,顷刻间引爆。

“杀!”霍去病大喝声,纵马而出,白马银枪,如银色的闪电一纵,当先杀下坡去。

两万将军轰然而去,如决堤的洪流一般,向着毫无察觉的敌营,汹涌扑去。

石亭粮营,中军帐。

此时此刻,袁大公子却还软软的躺在榻上,抱着一坛子酒醉生梦死,不省人事。

他的耳朵和鼻子,尽皆已被割去,虽六个月已过去,却隐隐约约仍见伤痕,烛火照耀下,他的相貌显得颇为吓人。

自被陶商割了耳鼻放归之后,袁绍虽然痛心疾首,却对袁谭也失望之极,每每看到这张丑陋的面孔,气就不打一处来。

为了眼不见心不烦,袁绍便把他调往了粮营,让他在后方干这份闲职。

袁谭知道,父亲对他的能力已深深失望,甚至已不想看到他,才会把他发配到这里来。

愤怒于陶商之仇,又失落于父亲的冷落,上任以上,袁谭终日无所事事,只是借酒销愁,虚度光阴而已。

照天晚上,他又是一场大醉,直喝到半夜时分,方才抱着酒坛子昏昏入睡过去。

美酒麻醉下的袁谭却不知道,他的切齿死敌大仇人,正在悄悄的向他逼近。

天色将明未明之时,大帐外突然杀声震天,示警的锣声响成一片,整座粮营瞬间陷入惊慌之中。

袁谭却依然鼾声如雷,睡得跟死猪一般,竟全然没有被那震天的杀声吵醒。

“大公子,大事不好,陶贼夜袭我大营!”紧张的叫声中,鞠义大步流星的闯入了大帐。

袁谭被吵醒,眼睛也不睁,嘴里嘟囔抱怨道:“别吵我,本公子睡的正香,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