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相府大堂中,一场酒宴正在愉悦中进行。

酒宴的主人,泰山军的领袖臧霸,高坐于上,轮番接受部下的敬酒,美酒沾湿了浓密的黑髯也浑然不觉。

他的脸上,自右眼斜着留有一条刀痕,为他平添了几分狰狞之相。

而这场酒宴的座上宾,则是徐州牧刘备的幕僚从事孙乾。

“孙从事,玄德公可说话算话?”臧霸把酒笑问道。

孙乾笑呵呵道:“宣高将军放一百个心,我主乃汉室宗亲,仁义之主,自然是一言九鼎,只要陶商一死,宣高将军主动上书谢罪,请求宽恕,我主自当顺势委任宣高将军为琅邪国相。”

“那就好,不就是除掉一介纨绔么,想必此刻那陶商已陨命于即丘城下,被我麾下大将昌豨所诛了。”臧霸满腔自信,仿佛根本不把陶商放在眼里。

孙乾笑到脸上都起了褶子,忙举杯道:“那乾就在这里,提前恭喜宣高将军名正言顺的坐上这琅邪国相的宝座了。”

“哈哈哈——”臧霸放声大笑,豪饮狂烈。

大堂中,一众泰山军也肆意狂饮,气氛愉悦到了极点,俨然无人对陶商有半分忌惮。

“报——即丘急报!”斥侯飞奔而入,大叫道:“即丘急报,前日陶商用火攻之计袭破即丘,昌豨将军兵败出逃,为陶商所擒,即丘已失。”

原本喧闹的大堂,欢笑声戛然而止,瞬间鸦雀无声。

那一张张愉悦的脸,包括臧霸,包括孙乾,顷刻间都被这惊人的情报僵化,扭曲,最终变为震惊错愕。

臧霸最先惊醒,腾的跳起,刀疤脸狰狞裂动,咆哮道:“昌豨有一千兵马,比那姓陶商的还多两百,怎可能守不住即丘,还给陶商生擒?”

斥候遂将即丘一战中,陶商如何以密道潜入城中放火,又如何于北门外截杀出逃败兵,生擒昌豨的详细经过,道了出来。

大堂中,由沉默演变成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