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队伍里有好几个人感冒了,主要是陈会长的随从人员。也难怪——他们世代居住在温暖的吕宋,却在短短半个月之内跑来十二月份的北京,就算准备了冬衣,一下子适应不了也很正常。幸亏我已经提前在山东待了一段时间,基本适应下来,否则恐怕也受不了。
我没想到陈玥儿那么笃信天主,又是大家出身的娇小姐居然也会耍赖,居然骗走了我的军大衣!幸亏咱的护卫队里每人都有一件,把小张那件借过来用用吧,反正他自称东北人,不怕冷。
晚上住宿的驿站条件很差,虽然我们已经占据了最好的房子,可还是受不了那股异味儿……先盖军大衣凑合一夜吧。
……
公元一六三二年十二月二十日大明崇祯五年十一月初九,多云
道路还是那么颠簸得厉害,在这里不得不佩服钱大使的体力——连我们这些年轻人都吐了不少,他个五十多的老头子愣是没事。而且据说这条官道他已经来回走了好几趟,都已经习惯了。
今天在车上没事,与钱大使,曹太监,以及陈会长三位打扑克。奶奶的明明是我教给他们的玩法,现在倒说我的技术最差……为啥这帮鸟人连打个八十分都要记牌?连我扣什么底都能算出来!
奇耻大辱啊!最后居然还被陈玥儿那小丫头换下来了,这丫头不知道男女大防么,不跟自己丫鬟玩儿跑我们车上凑什么热闹……就算钱大使一把年纪了,曹太监不算男人,可总还有我在场呢!真搞不懂陈大雷在想些什么。
决定了!明天教他们打桥牌,一个个都喜欢算牌是吧?赶明儿让你们算个够!
另:晚上的驿馆还是很烂,现在终于明白古人为啥总说“在家千日好,出门半步难”了,这年头出门旅行实在是个苦差事。尤其是晚上住宿,简直比咱们的野营帐篷还差点。
……
公元一六三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大明崇祯五年十一月初十,晴。
好累啊,真不想写什么了。但是为了养成一个良好的习惯……唉。
我想教他们打桥牌是个馊主意,现在他们已经彻底把我排除到牌友之外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曹胖子也被淘汰了,人家也嫌他智商低……妈的,钱谦益居然让他的小书僮顶上来,实在是太伤人自尊了。
好吧,我至少还可以教曹胖子打跑得快,这个简单不费脑子,而且不会伤人自尊!
今晚的驿站似乎感觉不那么糟糕了,也许是我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