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采冲开了拦截他的突厥侍卫,纵马冲到了处罗可汗面前,厉声道:“可汗,思结军队伤亡惨重,我要求立刻撤下来!”
处罗可汗冷冷道:“攻城梯还没有搭上城墙就要撤退,这就是所谓的思结勇士吗?”
阿采的热血涌上头顶,狠狠回敬一句,“如果思结人不是勇士,那比起连战场都不敢上的突厥人又如何?”
处罗可汗大怒,“你敢对我无礼!”
阿采大喊道:“你是突厥可汗,谁敢对你无礼,但思结人的命运由思结人自己决定!”
他调转马头便向战场奔去,处罗可汗气得脸色铁青,望着阿采的背影咬牙切齿道:“小羊羔子,总有一天非宰了你不可!”
不多时,有士兵来报,“启禀可汗,思结军队后撤了!”
处罗可汗气得胸膛都要炸开了,这时,康鞘利低声劝道:“可汗补一个命令吧!否则会动摇军心。”
处罗可汗无奈,只得令道:“传我的命令,暂时停止进攻,大军包围善阳城。”
虽然思结军队在其少酋长阿采‘擅自’做主后撤的情况下得以幸免,但三万思结士兵还是死伤了近七千人,其中阵亡了五千余人,给思结部落带来了五十年来最惨重的一次伤亡。
下午时分,突厥大军在距离善阳县十里外安扎下了大营,思结的军队驻扎在西北角,军营内点燃了几堆冲天篝火,这是在为死去的士兵火葬,连同他们的物品一起烧化,几名萨满巫师手执法杖,戴着面具在火边跳跃,口中念念有词,四周围满了死去士兵的亲人,每个人都面带悲伤。
军队中很多都是父子、兄弟或者亲戚,不少人跪下捂面失声痛哭,阿采在远处默默地望着大火,半晌,他低低叹息一声,心中的憋屈和悲伤将令他今晚彻夜难眠。
“少酋长,回去休息吧!”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这是副将乔波次在劝他。
乔波次约三十余岁,是思结酋长丹廷最信赖的万夫长,由于他为人稳重,考虑问题周全,丹廷就让他出任儿子副将,阿采太过于年轻气盛,着实令人不放心。
阿采默默点了点头,转身走回了大帐,乔波次犹豫了一下,也跟随他走进大帐。
“将军,陪我喝一碗酒吧!”阿采心中烦闷,想找人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