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男子低声道:“万宝绸庄的李掌柜死了,说是醉酒落入茅厕淹死,但我知道他是被杀人灭口了,他知道得太多,夫人不容他了,我也一样,下一个就轮到我。”
男子从怀中摸出一卷纸,“你想知道的东西都在上面,我把他们最重要的秘密告诉你,这个情报至少价值五百两黄金,但我只要五十两,算便宜你们了。”
殷宏志打开纸卷看了看,眼睛顿时一亮,这确实是个极为重要的情报,便他取出五十两黄金放在桌上,男子刚要伸手拿,却被殷宏志按住了黄金,“我先警告你,如果你提供的是假消息,那就不是淹茅厕那么痛快了。”
“我知道,你们比夫人还狠,我只是卖情报给你们,其他我不招惹。”
殷宏志手一松,男子一把夺过黄金,塞进口袋里,又抓起桌上的酒壶咕嘟咕嘟痛饮一番,这才出门匆匆离去了,连个招呼也不打。
殷宏志随即付了酒钱,也转身离开了酒肆……
半个时辰后,殷宏志来到了南市江淮布庄,这里便是当年张铉买下的商铺,现在是隋军在洛阳的情报中心,他们自己开了一座布庄作为掩护。
殷宏志走进布庄,一直走到后院楼上,推开一扇门闪身进去了。
房间里光线明亮,一名掌柜模样的人正在低头算账,他叫杨善,是殷宏志的顶头上司,也是洛阳情报署侯正,掩护身份是布庄的掌柜,手下有百余名情报探子。
但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名三十余岁的文士正负手站在窗前,他穿一身白色儒袍,头戴纱帽,腰束革带,皮肤白皙,目光明亮,留着三缕青须,显得十分儒雅,此人正是张铉帐下录事参军凌敬,从前窦建德的谋士,他是两天前受房玄龄的派遣前来中原调查渤海会的情况。
“怎么样,有情报吗?”杨善关切地问道。
凌敬也目光犀利地注视着殷宏志,殷宏志主动请缨,表示自己认识一名渤海会的成员,从他那里能得到他们想要的情报。
殷宏志取出纸卷递给杨善,“比之前预料的还要好!”
杨善看了看纸卷,又递给了凌敬,凌敬仔细看了一遍,眼中也露出喜色,这个情报太重要,他必须要立刻汇报。
“杨掌柜,你们这里信鸽在哪里?”
“信鸽就在后院,参军写好交给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