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和李渊私交极好,就在几个月前萧瑀接到了李渊的亲笔信,邀请他前来出任礼部尚书一职,虽然李渊在信中表现得诚意满满,但萧瑀还是有些犹豫,毕竟天子还在江都,李渊虽立代王杨侑为帝,但大家都知道李渊篡位夺权的本质。
所以萧瑀并没有立刻答应李渊,只是借口身体不适,需要养病几个月,直到前段时间新隋建立,天下为之震动,萧瑀也接到了他的胞姊,也就是大隋萧皇后写给他的亲笔信,恳切地希望他来新隋为官,使萧氏家族不至于在新朝廷中缺席。
萧瑀当然明白这其实是张铉借萧皇后之名来邀请自己,一面是控制关陇李渊,而另一面是占据河北、山东的张铉,自己该何去何从?让萧瑀着实难以抉择。
这时,一名中年酒客走到萧瑀面前,抱拳拱拱手笑道:“在下彭城郡布商史文顺,这两天一直在看先生独自饮酒,可否聊一聊?”
萧瑀微微一笑,“我认识彭城郡第一大商人史霖,和兄台是什么关系?”
中年酒客大惊,连忙道:“正是家父,先生是……”
“我和你父亲只是有一面之缘,我姓萧,丹阳郡人,请坐!”
萧瑀请这位彭城郡有名的大富商坐下,又道:“听说宇文化及在彭城郡,不知情况如何?”
史文顺叹了口气,“宇文化及在彭城郡和下邳郡纵兵抢掠粮食,而瓦岗军却按兵不动,眼睁睁看着宇文化及用掠夺的手段解决了粮食绝境,真让人无法理解,就连我这个商人也知道绝不能让对手缓过气来,真不知翟让是怎么想的。”
萧瑀笑道:“或许瓦岗军也有苦衷,他们刚攻打洛口仓失利,还没有恢复过来,也或许他们畏惧宇文化及的骁果骑兵,或者瓦岗军想用拖的办法让宇文化及军队不战自溃,总而言之,瓦岗军不会不懂最起码的战术。”
“或许也是,我们是局外人,很难猜测其中的真实原因。”
说到这,史文顺压低声音道:“萧先生对这次河北战事怎么看?”
萧瑀淡淡一笑,“外面传闻很多,各种说法都有,我不知道事实,实在无法评论。”
“不瞒萧先生,我就是刚从河北魏郡过来,事实上我很清楚河北发生的事情,说实话,实在令人沮丧。”
“谁令谁沮丧?”
“长安让人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