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有着非常强的政治意识,他知道这么多青壮被损耗意味着什么,清河郡不知要多少年才能恢复元气,不仅是清河郡,也包括整个河北,死在张金称手中的人口至少有几十万人之多。
张金称毁掉不仅是现在,而且还是未来。
张铉也明白这一点,他沉声道:“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让张金称活着逃离清河郡。”
这时,一名士兵飞奔而来,单膝跪下禀报:“启禀将军,有人来给将军送信,自称是张金称身边之人。”
张铉略略一怔,会是谁给自己送信,他随即问道:“人在哪里?”
“人在北城!”
张铉点点头,“带他去我的大帐!”
他又对房玄龄道:“主簿也一起来吧!”
……
张铉快步返回了自己大帐,洗了一把脸,几名亲兵将他身上粘的血肉擦拭干净,这时,几名士兵带着一名蒙眼贼兵走了过来。
张铉走回自己位子坐下,摆手请房玄龄也坐下,几名士兵将送信人带了进来,摘去他的蒙眼布,这是一个很年轻文弱的贼军士兵,虽然穿着贼军的军服,但看起来更像一个读书人。
“你是何人,替谁来送信?”张铉冷冷问道。
送信人连忙上前跪下行礼,“小人叫杨淄,是张金称谋士杨济之弟,特替兄长前来送信。”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呈上,一名士兵上前将信转给张铉。
张铉也听说过杨济,知道此人是张金称的军师谋士,他不急着看信,又问道:“你兄长怎么会想到给我送信?”
杨淄叹了口气道:“我兄长屡次劝说张金称不要滥杀无辜,善待百姓,可张金称不肯听劝,还要以死来威胁我兄长,我兄长不愿意为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卖命,愿意帮助将军除掉张金称。”
张铉心中暗暗冷笑,说得好听,恐怕是因为跟随张金称没有前途了,才想到给自己留条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