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男子,大多数人都是陌生的,但是有几位在帮的人,与山东的漕帮有生意往来,鲁军又有大批军人在帮,所以倒是路子多,很快便打听出来。
“这男人不得了,山东听赵冠帅的,赵冠帅听苏太太的,这男人是苏太太认的兄弟,叫苏文虎,听说是有名的亡命虎。当初挥师进海州的就是他,现在整个江苏,都要被他打下来了。”
事实上,整个江苏现在已经是山东囊中之物,少数未被鲁军控制区域,也在陈秀山的直军控制之内。为避免友军摩擦,那部分地盘,暂时也没人会去动。以苏文虎一团之众,居然可以控制整个江苏,除了鲁军自身能杀善战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小阿凤的功劳。
苏军里几位军官,曾是她的追求者,这次她单骑来苏,在山东情治机构配合下,拿出自己昔日应酬手段,恩威以并,各路人马纷纷反水。山东情治人员从中发力,也让这个工作变的更顺利。等到山东舰队在江宁城外以排炮轰击之后,大势便已经确定。
扬州城防司令部内,血尚未干涸,身穿军装的卫兵,与身穿军装、短衫的进攻者尸体东倒西歪,布满院落。曾经的江苏督军齐英被五花大绑的捆在大厅内,十几支短枪顶在他的头上。
扬州本地守备队的一名团副,实际也是山东情治机构在江苏的负责人,由其牵头领导的这次反水,不但成功控制了城市,更将罪魁齐英就地擒拿。
小阿凤与苏文虎下了马,彼此行礼,苏文虎道:“这次,你们情治机构可是立了头功,大帅面前,着实有光彩了。”
“苏旅长过奖了,这还多亏阿凤姑娘的面子大,能让这么多部队起义反齐。大势所趋,就算是齐英的铁杆嫡系,眼见他大势已去,也不敢和我们鲁军作对。”
小阿凤摇头道:“这说到底,都是大帅的功劳。没有大帅的政策,我们也很难在江苏争取到民心,没有正元汇的款,也没办法让这么多部队反正。这次扬州起义,盐丁、灶户、会党都出了不少力量。”
“那是自然。咱们山东的盐业政策,对于盐丁来说是好消息。他们过去为盐商工作,收入低的可怜,加入山东盐厂之后,有了工资还有公休日、劳动保障以及退休金,日子不要太舒服。现在齐斜眼说,要把这些都拿走,他们怎么会答应。这次扬州起义,出力最大的就是盐工,连齐英的警卫,也被盐工们直接给冲垮了。”
苏文虎走进大厅,打量了两眼齐英,“就是你,杀了李秀帅?”
“自杀……李秀帅是自杀。”齐英的嘴没被堵上,他心知,这是自己最后的希望所在,如果被送到赵冠侯那,只有死路一条。连忙道:
“我在汇丰存了一笔四十万的款,只有我知道存折和印戳,你们就算拿到折子也没用。只要放兄弟一条活路,我愿意把四十万拿出来,送给阁下做个见面礼。我发誓,退出军界,今后再不涉足正直……地方上,我还有不少部队,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证辅佐你当上江苏督军,你身边那种烂货色,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苏文虎摇摇头,“我只知道听大帅的话,听大太太的话,其他的一概不管。大帅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大帅要我把你送到军前,我就得执行。来人!把他押去前线!”
士兵推着大声求饶的齐英走向车站,小阿凤向四周看看,目光又落在这个木讷的年轻军官身上。他年纪不大,已经到了旅长级别。当然,是因为他关键时刻站队正确,又被苏太太叫了声兄弟份上,但是其自身的才干,显然也不能小看。
这段时间两人合作攻取江苏,彼此间,有了一丝朦胧的感觉。这种感觉虽然不像当日那位人中龙凤蔡松坡一般轰轰烈烈,但是历经波折的小阿凤,或许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份平淡。
她忽然笑了笑,“你追我,是不是也是大帅或夫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