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也有几十人。进来参加会议的军官,手枪和军刀都已经被卫兵收走,大家都是赤手空拳,只凭一个班的卫兵,就足以解决房中所有与会干部。众人面面相觑,寻思着:莫不是要哗变?
“我罗光华不怕死,但是也不找死,更不能让手下的弟兄去填炮口!”罗光华用力的一拍桌子
“这一营弟兄,不能白白交代在这里,弟兄们自己,也不会愿意送死。大帅对我们不薄,我们当然要对的起大帅的恩典。可是,把老本拼光,这就对的起大帅了?山东早晚是扶桑人的天下咱们跟扶桑人拼的太凶,以后还怎么见面?咱能和普鲁士人交好,就不能和扶桑人亲善?我读过扶桑人的书,知道他们的理念,他们讲大东亚共容,是要带着所有黄种人,跟白种人争天下的。大家同文同种,从徐福东渡那论,说不定跟咱是同一个老祖宗。比起普鲁士人来,更值得我们结交。”
几名营连干部脸上阴晴不定,全都沉默不语。整个营里最年轻的连长,接过话头“这么说,罗营长是已经下定决心,拉队伍投到那面了?”
“早晚的事,早投晚不投。如果是来山东抢地盘的,我罗某二话不说,就算是拼命,也要把山东这片基业保住,替大帅看好家当。可是扶桑人是洋人,他们占不住山东,最后还是得和大帅合作。这无非就是走个过场,扶桑人往青岛那一站,一天云彩就散了。要是拼个你死我活,那才是糊涂虫!那面已经答应了,不裁编制,不改变防区,无非就是咱们接受扶桑人的指挥,替扶桑人守住大后方。实际也是维持秩序,免得后方大乱,这也是这算是两便的事情,跟哪面,都有交代。”
名为苏文虎的年轻连长,原本是没有大名的,只有一个小虎子的小名。在陕西打白朗时受了枪伤,苏寒芝去伤兵营探望伤员时,他一时激动,喊了一声姐,差点被伤兵营的负责人枪毙。
可是苏寒芝并没有责备他的大逆不道,反倒认了这个兄弟,虽然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举行什么仪式,可是鲁军里大家都知道,山东是大帅做主,但是大太太可以做大帅的主。有了这个机缘,如果不知道结交,那就没必要在官场上混了。
于是苏文虎这个普通士兵,先是被火线提拔为班长,接着就有了名字。随后他的升迁,堪称是平步青云,一路就到了连长的位置。如果不是山东爆发战争,他现在可能已经被保送到武备学堂里镀金,等着将来的提拔任用。
罗光华对苏文虎也很热情“苏连长,我知道你是大太太心腹,可是我说句话,你不要不爱听。大太太也就是随口一说,你现在去问,她未准还记得你是谁。再说,咱也不是出卖大帅,而是为了大帅考虑。就算将来大太太问起来,说不定还要夸奖你一句会做事,会做人。”
苏文虎点点头“是啊,罗营长说的有道理,跟扶桑人打是打不过的,就算打的过,这仗打的也没意义。我们犯不上和扶桑人拼光老本,注定亏本的买卖,不该干。”
罗光华走过来拍拍苏文虎的肩头“没看出来,苏连长这脑子很灵活么,挺好。人要想出人头地,就得有这活泛劲。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那就集合队伍,宣布易帜,把仓库全部封存,给扶桑部队使用。大家出点粮食,买个平安,这对谁都好。”
苏文虎看着众人,目光冷漠“罗营长,我苏文虎是个粗人,不认识字,不懂道理,更没什么活泛芝,你说的我听不懂。我只知道一件事,大太太说,要跟扶桑人打,那就打。谁反对大太太,我就弄死他!”
话音刚落,不知几时被苏文虎抓在手里的烟灰缸,就落在了罗光华头上。烟灰缸碎成几块,罗光华惨叫一声,头上已经见了血。可不等他抽出手枪,苏文虎已经紧紧抵住他,手中碎了的烟灰缸依旧一下一下,向着他的头上砸过去。
等到门外的护兵冲进来,就见到倒在血泊里的罗光华,以及满身是血,目光阴冷如同鬼怪的苏文虎。他翻着眼睛扫视卫兵“你们也想反对大帅,反对大太太?来啊!不怕死的过来,我看看,最后还能剩下几个!”
罗光华的贴身卫兵向前一步,朝苏文虎行了个军礼“苏连长,你做的不错,从现在开始,这个营归你指挥。不过你还是太冲动了一些,如果你晚点动手,我就可以知道,在坐的都有谁支持罗光华的主张。”
几名军官大吃一惊,罗光华的贴身卫士居然跟他不是一条心,而且他还有权力任命营长?那名卫士似乎看出众人的疑虑,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