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扶桑某个财团的访客,情绪随着这条信息,而变的激动起来。扶桑目前的政体,政客财阀一体两面,无可分割。
随着泰西的经济疲弱,扶桑的财阀也大受影响。不论是从摧毁竞争对手,还是从转移国内矛盾乃至于掠夺的角度看,对山东用武,都是这些财阀所乐见其成之事。
在扶桑的政治派系中,日置益素以稳健著称,与武断派并非同路。当稳健派也同意采取武力解决问题时,这就意味着,财阀们所盼望的事情,即将发生。
就在袁慰亭寿宴前夕,扶桑公使馆得到了密报,赵冠侯与朱尔典的会谈不欢而散,离开时,朱尔典并没有送行。以重金收买的内线也传来消息,两人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几近决裂。
山东的地理环境,尤其是海口的地理优势,向为扶桑所垂涎。加之上一次,扶桑在山东的情报机构,遭到了山东正府残酷打击,情报人员死伤惨重。这种公开撕破脸的处理方式,也让彼此的关系变的紧张。
以一国而对共合一省,扶桑当然不会有什么顾虑,但是当这一省的情形,涉及到其他大国时,扶桑又必须格外谨慎。尤其是,扶桑铁勒战争结束的时间不长,扶桑还没能恢复因战争而损失的元气。如果再开罪阿尔比昂,则对于国家力量的回复大为不利。
基于以上原因,扶桑之前在山东虽然摆开了很大的阵仗,最终却以和平的方式收场。这并非是他们真的惧怕与山东开战,而是惧怕开罪山东背后的靠山。现在,既然山东的奥援已去,扶桑就可以放开手脚,对山东用武。
“袁慰亭称帝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对于站在悬崖边上的旅人,我们应该大慈大悲,帮他成佛。所以下一步,我们将与袁慰亭做更近一步的接触,从资金到技术,我们都可以对大总统提出指导。当然……他也需要付出足够的诚意。”
日置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目光之中寒茫闪烁。访客哈哈笑道:“自然如此,想要获得至高无上的地位,就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公平。但是我在担心一点,一旦共合与普鲁士缔结秘约,他们是否还会和我国签定条约?”
“这一点不必担心,普鲁士不管跟中国订立了什么约定,都存在同样一个问题,距离!过远的距离,导致他们的物资输送,必然存在着障碍。我们与中国近在咫尺,不管是提供援助,还是阻断普鲁士的援助,我们都有着地理优势。另一方面,就是袁正府内部,也有我们的工作人员。从大局上看,泰西的战争,已经不可避免,一旦开战,不管是阿尔比昂还是普鲁士,能给中国的援助都非常有限。袁慰亭想要成为皇帝,最终只能依靠于我国。中国正府,向来习惯用借力打力的方法,来处理外交争端,依靠泰西列强,对我国进行掣肘。不可否认,这是一个极为高明的策略,但是,他们同样忽略了这个策略里,一个最大的破绽。就是自己,软弱无力,只能依靠外力!一旦没有外力可借的时候,他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闷头挨打!”
日置益的手轻轻一挥,纸屑散落一地,随风滚动。
这搅起灰尘与碎屑的风,一路吹过海洋,直吹至扶桑本土,将人心吹的重又浮动起来。这头猛兽身上,依旧存留着上次大战所造成的伤口。
固然在与铁勒的战役中,扶桑笑到最后,但是北极熊的利爪,依旧在其身上留下了巨大的伤口。短短几年时间,还不足让伤口痊愈。但是基于其血脉中的侵略野性,却不会因为伤痛而减弱,反倒因为战鼓声而激发。
士兵开始加大训练力度,后勤辎重,则在成熟的管理体系下进行运转。船厂日夜赶工,维护旧舰建造新船,海面是行巡航力度日渐加强。在山东,利用淮河疏浚工程,重新物色发展的大批情报人员,变的越发活跃,为扶桑搜集军事、正直、经济各方面的信息。
于整个江北及山东省内,一批阴影里的战士,再次冲出,开始了自己的舞蹈。
山东,济南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