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冲进来的男子,转身看看他,冷笑道:“对不起,你搞错了,我不是你的部下。我是她的丈夫赵冠侯,带自己老婆回家吃饭的。”
随即来人走到陈冷荷面前,轻轻的抱了一下她“对不起,来的晚了一些,害你受了委屈,还要自己开枪。现在我来了,你可以放心了,放下枪,我带你回家。”
陈冷荷手里的枪落在地上,猛的扑入男人怀中,叫了一声“答令!”
另一名走进来的高个扈从咳嗽一声“行了,要亲热回家再说,现在这不是地方,赶紧走。这个……”说话一指李大卫“要不要处理掉?”
赵冠侯看看陈冷荷“你跟他熟不熟?”
陈冷荷却已经顾不上其他,只紧紧的抱着赵冠侯,摇头道:“除了你,我谁也不管,随便你怎么处置都好。”
“那就没必要搭理了。那个谁啊,废物,对说的就是你,给他们传个话,我姓赵的进城了,有能耐让他们使去。这江宁你们看来铜墙铁壁,我看来来去自如,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也留不住我。”
高个扈从看了一眼地上的陈无为,赵冠侯摇头道:“别杀他,他活着比死了有用,有他在城里,相当于我们在城里驻了一个标。我们想做做不到的事,他都能做到。咱们走!”
赵冠侯一声吩咐,这一支人马一如来时一样,迅速向外走去。陈冷荷被赵冠侯抱起来,大步流星走出房间,她这时才发现,刘富彪以及他的卫队,已经被解除了武装。
来到门外,见门口的岗哨,却依旧是原本第九镇的兵。可是见了赵冠侯之后,只连声说着恭喜,并没有为难的意思。等到这支人马离开后,这些第九镇的兵,则脱掉了军装,丢掉武器,随即消失在黑暗里。
李大卫在房间里愣了足有几分钟,他以为会有人过来,给自己一刀,或是将自己捆起来。可是从头到尾,闯入者没人在意过他,仿佛将他当做了透明人。
陈无为已经流了不少血,把半边身子都染红了,直到他发出几声痛苦的低吟,李大卫才意识到自己该做些什么。先是跑到床边拣起手枪,摆弄两下,随即来到外面朝天开了一枪,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陈都督遇刺了,赵冠侯进城了!”
枪声,在江宁的街道上响起来。外面既有朝廷大兵,城内的防范也不会松懈,江宁城内,到了夜间实施夜禁。而伴随着阵阵枪声,原本安静的街道,很快就陷入了混乱之中。
宁军哨官梁登殿原本带领本部人马负责街道巡逻,防区并不在这一带,可是基于责任心,一听到枪声,不敢耽搁立时率兵赶来。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过,江宁城内有路灯照明,目力无碍。
远远得,就听到人喊马嘶之声,马蹄踏地之声如同雷鸣。他挥挥手,士兵立刻举起步枪警戒,不多时,就见一匹泰西白马载着两人在前。在这匹坐骑之后,则是超过百匹骏马,咆哮着,铁蹄在古都的地面上敲响战鼓,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席卷而来。
这些战马又高又壮,夜晚看来,如同魔神。苏浙联军并没有骑兵配备,少数的马匹,也是劣马,与这种明显出自泰西的洋马无从比拟。一看即知,来人绝非自己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