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冠侯满不在意的握住其身上那对天然的把手“这话说的,要是不奸诈,又怎么让你这样的小美人成了我的枕边人?高宗皇帝下江南,与和尚打禅机的故事你一定知道了。那和尚说,江上有两条船,一条为名,一条为利,让高宗听的很入港。其实要我说,江上实际只有一条船,既为名又为利。自古来名利一体,有利必图名,有名利自来,这两个字是分不开的。我向朝廷电奏,就是求名,洗白这笔款就是求利。没有这两字只凭一颗心,做事业是做不长久的。”
陈冷荷知道,他这话里,有一半是点给自己,怕自己只凭热血行事,与手下离心离德。她应道:
“这个道理我是懂得的,不过女子银行刚开始运营时,名利两字,都且谈不到。我用的人,就是用松江女校里的人,她们的境遇,不会比小小好多少。给她们一条活路,她们就会感恩戴德,至于其他的东西,总是要等银行走上轨道以后再说。总之,该给的好处我都会给,不会让她们的心灰意冷,好事变坏事的。”
“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说到该给的都会给,不要急,我们还有时间,我会慢慢的教你。直到让你彻底的迷恋我,崇拜我为止。”
“你就这么有把握,我会爱上你?”
“当然,我掌握了通向你心灵的捷径,你怎么会拒绝我呢?”
在陈冷荷揣摩通向心灵的捷径到底是什么时,泰西大铜床又开始了响动,这个晚上注定不会让她有充分的休息时间。
到了第二天清晨时,陈冷荷仿佛散了架一样,赖在床上不想动弹,直到赵冠侯亲自将早点端到床上时,她还将被子一蒙头“不要吃早饭……我要睡觉。”
“那这样的话,我就告诉简森夫人先回去,本来还说跟你研究一下女子银行的事呢。”
“别去……我现在就起床。不过……你先出去……”虽然已经有了夫妻关系,但是陈冷荷还是羞于在赵冠侯面前更衣,赵冠侯退出去,阿九和凤喜两人从外头进来,先给她道喜,后帮着她穿衣服。
对于凤喜和赵冠侯的关系,陈冷荷亦有所知,颇有些为她抱不平。“这不公平,你也是他的太太,为什么要做丫头的事。我要向他抗议,抗议这种行为……”说着话猛一迈步,随后又坐了回去。
凤喜摇头微笑道:“好了,我的荷太太,你啊,就好好的做你的生意,不要操心其他的。我的事我自己有数,你这个样子……我扶你出去吧,要不然要被简森夫人笑死。”
阿九则一脸羡慕的看着陈冷荷,这个女人差一点成了自己的小姑子,可是现在,两人之间已经没了这种亲戚缘分。她已经找到了依靠,自己的幸福又在哪,其颇有些后悔,当初在品香老四那里,如果不是为陈白鸥守身,现在或许自己也是九姨太了?
客厅里,简森夫人与邹秀荣都在,两人都是精于商业运作的女人,对于陈冷荷的计划已经看过,且做出了批改。从整体上说,她们倒是支持陈冷荷的意见,就是对于女子银行的事,觉得阻力未免太大。
松江虽然风气开放,但终究有传统势力的影响,对于这么一间女子做主,女子管理的银行,持什么态度,难说的很。或许开不起来,即使开起来,也可能招募不到男性员工,又或者可能有人蓄意来捣乱。邹秀荣另有一个想法,就是这银行一旦成立起来,陈冷荷就要长驻松江,不能回山东去。姨太太与丈夫长期分居,时间一长,难免有闲言碎语,于名声不大好。
这话她不能明说,只能悄悄告诉赵冠侯,赵冠侯反倒是无所谓的一笑“夫妻两个,重在彼此信任,若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还不如趁早一刀两断算了。我信的着她,她也不是那种女人。如果……如果未来她遇到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我也不会强留她不放,会让她下堂自去,这样彼此都很光彩,不会搞出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