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你!……老天爷,这孩子的命……”
毓卿的眉头一皱“别嚎了!统共才多少功夫,那几个洋人能干的成什么。连你都没事,她能有什么事?冠侯为了救你们,一个人杀了那么多洋兵,怎么当不上一声谢?”
福子这时也回过神来,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给十格格陪着不是“您别生气,她就是个没主见的,遇到事就是这个样子。大恩不言谢,等到见了阿玛,我自然实话实说,阿玛不会亏待赵大人。现在这里也不安全,我们是不是该赶紧走。”
赵冠侯点头道:“大小姐说的对,这是支铁勒游骑,看军装是铁勒人里最为剽悍的哥萨克骑兵。一旦大军云集,我们也不好办,咱们赶快着走避走避。”
毓卿取了一双靴子“把这个换上,你那花盆底跑不快,遇到事,可是不顶用。那氏不会骑马,就还得坐车。你们两个先把扣子扣好,我把那些兵叫来,让他们收战利品。”
那氏虽然没被侵犯,却依旧哭的梨花带雨,反倒是福子比她大方的多,将扣子重新扣好,换了薄底靴,扶着那氏重新上了马车。拉车挽马都被洋兵杀了,此时有几个右军官兵,将哥萨克的战马套到车上。
这些哥萨克骑兵的坐骑,都是高大健壮毛管鲜亮的顿河马,即便是金国黑龙江马队的坐骑,也没有这般健壮。在眼下各国骑兵中,这种马也得算是最优秀的马种之一,以这种马来套车,着实算的上奢侈。
福子偷眼打量,赵冠侯这支队伍约莫有一百余人,行动迅速手脚麻利,也都有脚力。看举动严整,就与自己家的卫队不同。十格格与另外两个女子都在车边,她撩起一道车帘,小声问道:“十格格,我们这是去哪?”
“去追老佛爷的仪仗,保驾去。路上得吃点苦,你们娘两个要多担待一些。”
马鞭甩动,大车重新上路,那氏哭着道:“见了你阿玛,咱可怎么说啊?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可怎么活。”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又没真被那些洋人怎么样。见了阿玛,自有我去说话,不会让阿玛见怪的。”
福子人小心大,反倒是比那氏有主见,她托着腮,看着车窗“就这一百多人去保驾,也忒少了一点,不过啊,我觉得赵大人肯定有办法,他可不是个毛躁的主。你刚才是没看见,他是真帅,就像那杨小楼似的,就那么一下,一下,洋人就死了。”
福姐边说边在马车里比画起来,那氏被她逗的,长叹一声,这真是个孩子,刚刚差点出了大事,怎么这会,就没心没肺了。
赵冠侯则检点着自己的战利品,那一队哥萨克尽数被杀,武器弹药,乃至干粮口袋,他都仔细的检查过。那些被称为鹰之利爪的哥萨克骑兵刀,让他爱不释手,只给军官发下去。至于步枪,倒是没什么新鲜的,一看就知,使用时间比较长,甚至比起新军自己的枪,还要差许多。
再看看军装,发现这里面居然有个上尉。他冷笑道:“没想到,还逮到一个大个的,居然有个尉官让咱砍了。早知道把脑袋割下来,找老佛爷请功去。”
杨翠玉这时已经离了马车,到了他身边,以手帕为丈夫擦着额头的汗水,笑着说道:“咱这回立功,又不靠人头。就是那些粮食啊,点心啊,也够立功了。只是我不明白,我们明明有钱,也有地方放,为什么不多带一些粮食。只带这么一点,够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