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非侯,王非王……这句话,倒是有几分道理。”站在天下的中央,赵无恤的目光瞥到了南子,她依然笑容嫣然,以为自己得计。
这小女子的手段,赵无恤并非不知道,倒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是想要通过散播传言,形成舆论,最终形成黄袍加身的态势,让赵无恤提前称王,为殷商报仇,同时让宋国地位提升而已。
但赵无恤可不是那种会被他人所左右的人,胆敢破坏他计划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就目前来看,先做几年霸主,挟天子以令诸侯,远比直接称王要好得多,既不用承受风险,又能借着大义名分为所欲为。
对南子的惩戒警告,是盟会后的事,今日赵无恤初为霸主,首先要尝试下挥舞礼乐征伐之权的乐趣。
无恤缓缓说道:“既然天子让余代为主持盟会,事不宜迟,这便将需要商议的事,一一解决罢!”
他一挥手,说道:“带齐侯荼上坛!”
……
“带齐侯荼!”
“带齐侯荼!”
虎贲们将霸主的命令一声接一声传了下去,不多时,年轻的齐侯荼便战战兢兢地被带了上来。
晏孺子的模样,与他母亲芮子有几分相似,尤其是把对垂泪哀怜的眼睛,他的君侯冠冕已经去掉,穿着一身单薄的深衣瑟瑟发抖,加上身体还未长开,十分瘦弱,众诸侯见了也不由心生怜悯。
他母亲告诫过他,今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切勿乱说话,只管匍匐在地乞求宽恕,其余事情,自然有母亲为他打点……
晏孺子也是十三四岁的人也,已知男女之事,还能不知道母亲是如何“打点”的么?每每想到此事,他心中就满是屈辱和愤懑。
有了在路寝之台的那一夜后,赵侯已经将芮子当做玩物,将她们母子掳到济南历下后,便几度召芮子去侍寝。芮子就乘着这机会,使劲浑身解数讨好赵无恤,将齐国与赵为敌的罪责全部推到了陈恒父子头上,希望赵侯能饶恕晏孺子,保住他的君位。
赵无恤最初没有松口,但也经不住芮子的攻势,答应会给晏孺子一个“好结果”。
他母亲感恩戴德,更加放下尊严卖力逢迎,但晏孺子心里,却一点都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