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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默默说道:“魏驹,你也休要怨我,要怨,就怨你我生在晋国这处诸卿争衡,最后只能剩下一只蛊的斗兽场吧。”

不过对于是现在就打着晋侯的名义向魏氏开进,还是等一个月,等到春天到来,众人也有争议。

地图展开,扫视城邑密集的河东,赵无恤说道:“若坐等开春,魏氏一定会引秦人入河东,到时候河东形势就变得复杂起来,诚然,赵军两面进攻,秦人和魏氏绝无胜算,可若河东糜烂,韩氏的态度,也就难以预测了……”

对于魏氏,赵无恤步步紧逼,对于韩氏,则极力安抚,让他们绥靖赵氏,不要倒向魏氏。可若是赵氏独霸晋国,吞并韩魏之心昭然若揭,在形势不明朗前,韩虎也会犹豫不决,很可能会选择坐观成败。

所以赵无恤决定:“要在魏氏河西主力归来前,要在秦人大军介入前,就分出河东的胜负。”

石乞道:“好在灵石口已在主君的先见之明下夺取了,只需要借道平阳,便能直逼绛地。”

“新绛是魏氏重镇,没有攻城器械便不好打,而且大军从韩氏领地经过,也得先与韩卿打好招呼,当此之时,不可再刺激韩氏。还是得先从故绛这边下手,乘着魏氏主少家疑之时,攻破故绛,新绛和曲沃的大门便敞开了,如此更为稳妥些。”

“故绛虽小,但这大雪天里攻城略地,也是一场硬仗啊。”

“是难打,故而需要一名猛将。”

赵无恤将目光移到了黄父城,那里本是赵氏与魏氏的交界城邑,上个月他让人打着赈灾名义,想要重复吕县的事情,但被黄父守卒拒绝,双方发生了冲突,赵军破黄父关后,在那留了一个师的兵马,作为进取魏地的桥头堡。

“我记得,田贲也在黄父?”

……

“田师帅,这是……”

一副硬邦邦的皮甲,内里是保暖的厚麻衣,腰间拴着个酒葫芦,背包里是干粮和可以披在身上,也可以作为被褥的羊皮大袄子,缠好的绑腿,一双无论底子还是帮子都足足纳了有三四层干草的葛鞋……这就是田贲给士卒们准备的东西。

“是代师帅,若是此行打了败仗,我连卒长都做不了。”田贲对这个称呼很开心,不过还是严肃地对老下属们说明严重性。

前年少梁之战,田贲冒进损兵后受了重伤,虽然赵无恤让医者救了他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被一撸到底,名爵被收回,田宅剥夺殆尽,降为卒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