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恤顿了顿,扫了眼旁边的新稚狗、桑干、高柳、且如、无终各部首领,戴上项圈,亦或是自由自在,这对所有人而言都是个选择。
“是做赵氏的犬马,还是要继续当一头野狗?”
代子哈哈大笑,唾了一口,将赵无恤给他的最后生还机会吐到了地上,吐到了赵无恤鞋履边上。
“善。”赵无恤点了点头:“与我预料的一样,不愧是代人里最无畏的勇士,我听说对于代人而言,马革裹尸,再杀名马陪葬,是最高的下葬之礼,我成全你。”
代王昔日的坐骑被牵了上来,赵卒们干脆利落地将它放倒,马儿比主人更知道何为恐惧,瞪着鸡蛋大的马眼,随着眼泪流干,体内的血也流干了。
在军中庖厨、雍人娴熟的刀法下,新鲜带血,热气腾腾的马皮被剥下,从刚才坐骑倒下时起口中便骂声不绝于耳的代王被推到上面,他的双手双腿完全被绳索缚住,倒在马皮上,口中不停,满是代地戎语,将赵无恤祖上到他的姐妹儿女都问候了个遍。
随即马皮被蒙上,绑住,只剩下里面的人挣扎不休。
他被扛起来,扔到代城的闹市处,这里的市肆已经停歇,只剩下一片没有草木的空地,满是灰土尘埃,已经开始在城中重新活动的商贾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又一队马儿被牵了过来,足足有十余匹之多,都是从代王私人苑囿里捕获的好马。
“骑上马。”
新稚狗等或依附,或请降的戎狄头人已经看呆了,在赵无恤第二次说话时才意识到,这是对他们说的。
“二三子,请上马!”他的语调没了最初的和善,满是杀意和威胁。
不情不愿,新稚狗,以及桑干、高柳、且如、无终等部落的君长头人战战栗栗地跨上了战马。
赵无恤满意地笑了,晋国人喜好狄犬,所以他对于训狗也有些经验,一旦狗儿将头伸进项圈里,它们就再也别奢望什么“自由”了。
接下来只需要找到一头猎物,让他们去争相撕咬……
他的马鞭指向了被包裹在马革里,仍然扭动挣扎不已的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