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放弃河东的补偿,赵无恤毫无疑问地被魏、韩两位家主共同推举,在如此大的压力下,晋侯只能同意,在上面加盖了国君之印。
是日,赵无恤在侯马正式成为晋国的中军将,大国上卿!
……
赵魏韩三卿在侯马结盟这么重大的事,晋侯却未参与进去。
据说他在那日被赵无恤排挤出会议后就得了病,一直抱恙呆在大帐内,也不知是真的身体不适,还是心病,总之半步不肯迈出来,一个人在饮酒作乐,生着闷气。
蔡史墨将三家将在侯马结盟,为赵无恤举行升任上卿仪式的消息禀报晋侯时,晋侯午仍然懒洋洋地转着手里的空酒盏,“太史,凡事都让赵魏韩三卿做主即可,反正他们已经将寡人的晋国分得差不多了。”
他声音漠然,浑如事不关己,显然是已经哀莫大于心死。
要是知氏赢了这场战争,该多好,自己当初还不如选择同知跞一起流亡河西,哪怕颠沛流离,也好过彻底成为傀儡,遭受屈辱……不过赵魏韩连新绛故绛都一并分割的事还是密约,晋侯并不知晓,不然非得气得吐血不可。
蔡史墨等人无从宽慰,只能叹息一声,作为国君使者,去参与这场三家瓜分晋国的盛宴。
晋侯午冷漠地看着蔡史墨离开,把酒盏举到唇边,啜了一小口。这是上好的黍子酒,很烈,但不知为何,却酸得他牙齿发麻。
他被困在这里了,那天以后他本欲回绛都,但赵无恤坚持国君必须待到整个公议过程结束才可离开。
晋侯午如同被软禁一般,他从未如此失落过,帐外的宫卫陆续被调走,换上了赵魏韩三家的人,而以赵氏武卒居多,明晃晃的剑戟让他胆战心惊。不过经过数日,他现在不怎么害怕了,他笃定赵无恤不敢伤害自己。
“早知寡人会有今日,八年前的大射仪,就应该将汝赐死!或者在汝逃亡出国的时候,就应该下严令,请求诸侯帮忙禁锢逮捕!”他咬着牙,又饮了一盏酒,心里痛骂赵氏庶孽子得志便猖狂。
晋侯午的愤怒需要发泄,他开始不断召侍婢隶妾入内,从早晨到正午,连御三女,都是处子。他丝毫不怜惜,将其想象成赵魏韩三卿家中的女子,一边折腾一边打骂。完事后浑身都汗津津的,黏稠的酒浆下肚,脑袋开始晕眩,看着床榻上或嘤嘤啼哭,或呆滞如同一块死肉的躯体,心中一阵恶心,几欲作呕。
“滚出去。”他几鞭子抽在那些隶妾身上,将赤身裸体的她们赶了出去,自己无力地倒在榻上,开始哭泣起来,堂堂晋侯像个孩子般抽泣,然后便昏睡过去。
郁闷、不快,这些情绪像是慢慢逼近的黑影一般,扼住了他的脖子,喉咙口鼻里满是恶心的酒臭味,晋侯的呼吸慢慢变得艰难,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