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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如今也仅有旅帅之才,离汉高祖刘邦能掌十万兵的阶段,还早得很呢。”

思绪一放飞,就很难收回来,也不知道,求援的虞喜到了没有?此时的下宫,季嬴、乐灵子在做什么?宗族的主心骨赵鞅,醒了没有?

这些念头仅仅是眨眼的功夫,短暂的茫然后,赵无恤面色再次肃穆了起来。

五支纵队在火炬的映照下开始移动,在夜色下蔚为壮观,仿佛是对面旅帅从黑暗中伸出的一只大手,试图把成乡按平,将赵无恤一把扼死!

这是一场棋局,他与对面那指挥者的残局。

“我虽然不济,但今夜之战,绝不会输!”

材士们看着越来越近的敌人,有些着急了,正打算顶着对面的箭雨起身迎击,却被赵无恤喝止了。

“距离尚远,弓矢难及,何况还有对面弓手掩护,待其到三十步内,再放矢不迟。”

一旦徒卒冲的过近,对面弓手害怕逆风误伤,就不敢射箭了。

赵无恤有信心取胜,但身边这些材士、国人,不知道能否见到明天的太阳。若有可能,无恤也想尽量保全他们,只会蛾附攻城,以命换命,那是对面庸将所为。

材士们闻言,便猫着腰蹲了回去,的确,只有把敌人放近了,才能有准头。

期间头顶上箭矢穿梭而过,邑外的弓手已经放弃了没什么效果的火箭,只从两侧向中间抛洒,大半的箭依旧落在了墙垣外。

在方才的较量中,范氏弓手们已经败了,丧了胆气,如今只是在懒散地施射,敷衍地执行任务而已。

邑内,自有传令兵接令,贴着建筑向墙垣两边飞奔,一边奔跑,一边传达赵无恤的命令。

“国人持弓矢者,听到锣响,也一同向邑外抛射!”

望楼位置有限,所以只能上去少数精锐射手。被布置在后门东西两面墙邑的持弓国人,虽然没那么强的射术,但在近处开弓,还是办得到的。在接到命令后,他们便以“什、伍”为单位,在军吏召唤下半蹲着,弓矢下肩,只等信号。

虽然从没有过战争的经验,但国人们彪悍勇猛,还有四时演武和蹴鞠活动培养集体意识,如今临战,竟然还表现得不错,在移动时也没有出现慌乱和摔倒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