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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翻身站起,王贲的马刀便左劈右砍。马刀过处每每有鲜血飚起,有敌军的也有王贲自己的。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发觉自己的身边都是敌军。只不过盏茶时间,亲卫已经战死一半还多。剩下的,也都拼死向自己靠拢过来。来不及后悔自己的冒失,手里马刀不停横劈竖砍。

后续赶到的骑兵要疯了,少将军陷进去了。如果他战死,那将全燕京人屠光了也是一场败仗。

后续的秦军骑兵好像疯子一样冲击燕军的军阵,而这支燕军明显精神不正常。这些人似乎很想死,每个人都抱着拼命的目的来的。长戟捅穿了燕人的身体,他们就会用手握住戟杆。战马踏碎了他们的胸膛,他们就会抱住战马的马腿。虽然人被马刀切下了大半个头,可身子还抱着马腿不放。当战马拖着一个大活人前进的时候,就会有更多的长矛从四周刺过来,无论是战马还是马上的骑士,浑身都出现了许多血窟窿。

亲卫冲过来,围着王贲拼命撕杀。可马刀刚刚劈飞一杆长矛,却很快被另外的长矛刺穿了胸膛。亲卫的人数在迅速的减少,很快只有五六个人围拢在王贲的周围。

“杀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他娘的,老子今天豁出去了!”虽然感觉自己的胳膊快抬不起来,但王贲还像疯子一样奋力劈砍。马刀闪过的地方,总会有敌人的惨叫声传出来。

站在城头的鞠武看着下面的激战,无奈的摇了摇头。樊於期训练带出来的新军果然不同,如此死战不退的军队若是用在易水登陆的时候。自己有八成把握,将秦军拦在易水河边。而不是现在背靠着燕京城,好像离水的游鱼一样进行最后一搏。

“为什么要将儿郎们在城外列阵?引秦军攻打城池,不是更加有效的击杀敌军?”鞠武询问新军副统领苟善。

苟善是樊於期的副将,樊於期被杀之后已经提拔成了主将。可他还是让人称呼他为副将,对于新军来说,主将只可能是樊於期,不论是死的还是活的。

“秦军骄横,若是依仗城池之利杀伤他们。他们的士气依然会高昂,敌军有二十万人,而我只有三万人。只有真刀真枪的跟他们干一场,才能让他们知道新军的厉害。也才会拖延更多的时间,让大王和太子殿下走的远些。”苟善冷着脸说道。

鞠武是主动留下来的,苟善是被命令留下来。作为世受燕王封赏的将门,他们都有为主捐躯的义务。实际上,现在开始他们已经将自己视作死人。他们活着的意义就是,为逃走的燕王喜与太子丹多拖延一段时间,好让他们跑得更远一些。身为人臣,也只能做到这一点。

“看起来好像围住了敌军的大将,只要干掉了那个年青的将军。将他的头颅挂在城楼上,相信更加能够激发军卒的士气。”鞠武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疯狗一样挣扎的王贲。

“他跑不掉的,除非……!”苟善忽然住嘴,一支彪悍的骑兵好像山一样的向着燕军军阵冲了过来。如雷的马蹄声滚滚而来,即便是在城楼上苟善也能够感觉得到大地的震颤。

“重甲骑兵!”鞠武惊叫道。

第61章 不忍杀子的燕王喜

看着被包得跟粽子似的王贲,王翦的眼睛在喷射着怒火。这个蠢货居然带着自己的八百亲卫,冲进数万人的军阵里面。燕军即便软弱,可他们也是军队不是一群羊。而且,眼前这些家伙似乎很强悍。前所未有的强悍,王翦甚至在他们身上看见了秦军的影子。

从俘虏嘴里获知,王翦知道了这支军队的来历。做梦也没有想到,恒齿死了却留下这样一支强悍的军队。他们有钢铁一样的意志,也有了钢铁一样的训练。如果不是出动了重甲骑兵,王贲一定会被这些人砍死。浑身上下受创二十余处,就算是活下来也会留下一些残疾。别的不说,左手的手劲被砍断了两根,至少手指头以后不会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