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手被老狗踹了一脚,虽然没明白怎么回事,却机械性的抓起脖子上的哨子。腮帮子鼓足蛤蟆似的吹了起来!
很快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到地皮的震动,一条黑线在青色的天光背景下,好像从地下冒出来。乌孙季长从地席上窜起来,人还没找到东南西北马刀已经操在了手里。
刚刚出了帐篷,就见到披了战甲的老狗牵着几匹马窜到了他的面前。
“老狗,怎么回事?”乌孙季长诧异地说道。
“他娘的有人来劫咱们车队,没时间说了。上马快走,东西不要了。”老狗将马缰绳扔给乌孙季长,对面的骑兵已经像旋风一样冲了过来。
车队的护卫们拿着刀枪盔歪甲斜的冲出来,大群的骑兵已经蜂拥而入。这些人穿着黄色的皮袍子,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兵器。他们见人就杀,跟本没考虑过给云家人活路。
“我不走!”乌孙季长红了眼睛,他也是走惯了北地的。现在居然被人劫了货物,他怎能甘心。
“乌爷,只要人活着咱啥没有。”老狗不由分说,一拽乌孙季长的马缰绳,两个人拖着四匹马便向外冲了出去。
老狗知道,这仗没个打。对面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只知道黑暗之中有许多的人冲过来。而云家的护卫此时没有任何防备,在这种偷袭的情况下。再彪悍的勇士,都会是待宰的羔羊。现在无论如何也要将乌孙季长送出去,就算全死光了。只要乌孙季长没有事,那就不算是输。这一千车东西与乌孙季长的性命想必,还算不得什么。
黑暗中对面来了一匹马,马上骑士端着一杆长矛。老狗用斩马刀磕开长矛,随手一劈便将那骑士从肩头砍到了腰肋。那人的半拉身子都被切了下来,接着斩马刀一横,接着马速便将另外一名骑士拍下了战马。
那骑士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乌孙季长胯下战马碗口大的马蹄子便踢在了他的脑袋上。一瞬间脑浆迸裂,红的白的洒满枯黄的草地。
老狗和乌孙季长舍命拼杀,可来的人实在太多。不一会儿两个人身上已经是满是血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老狗亡命拼杀,声声怒吼如雷。那当真是挡者披靡,玩起命来的老狗简直就是地狱里的杀神。一柄斩马刀每一次抡动,都会有匈奴人从马上掉下来。旁边乌孙季长也不含糊,他本就是出没北地的马贩子。这些年虽然养尊处优,可这一身武艺却没有放下。
黑暗中冲出来的骑兵越来越多,老狗越杀越是心惊。对方这一次至少出动了三四千人,看起来想冲出去却是不容易。不过好在自己骑了战马,不然早就被人砍死。
两人正在亡命拼杀,匈奴人里面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两尊杀生。尉迟林砍翻了一名羌兵,将剑插进了剑鞘。长弓闪电一般抽出,摘弓搭箭对着黑暗中拼杀的两个人就射。
老狗觉得后心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整个后背钻心的疼。他虽然穿了铠甲,但距离实在太近。尉迟林射出的长箭虽然射穿了他的铠甲,可只是入肉寸余,便被铠甲生生的卡住。
匈奴人有样学样,纷纷摘弓搭箭。两个人赶忙拨打箭矢夺路而逃,老狗的斩马刀沉重。挥舞了这么久早就双臂酸软,一个不留神。一支箭矢便射在了胯下战马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