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那些庞然大物居然踏着三角钉就冲了过来。前排的长戟兵一瞬间就飞了起来,身躯庞大的犀牛身上绑缚着铁链子。好像犁地一样在秦军的军阵当中梨出了一道血肉胡同,所过之处秦军无不筋断骨折。最为凄惨的就是那些被套着铁皮的牛角刺穿的家伙,挂在牛角上不断的哀嚎。伤口随着颠簸逐渐加大,直到最后身体里的内脏被全部抖落出来,才会从牛角上滑落。
李信的眼仁一瞬间缩得跟针鼻一般大小,数万秦军就被这犁地一样的犀牛陷阵,杀得望风溃败。可此时想起来逃走已经晚了,冲锋的犀牛远比人跑得快。只要被这些庞然大物撞上,立刻就会飞起来。犀牛那套着铁筒子的牛角上,是粘稠的鲜血和一块块残破的碎肉。
好多栓犀牛的铁链子上都挂着人的肠子或者是其他器官,有些还挂着一两个生不如死的人。素以纪律严明著称的秦军顷刻间就崩溃了,这已经不是人力能够阻止的战争。秦军再强大也是人,人很难跟这种野兽战斗。
“咔嚓”犀牛踏在了慌乱中滑倒的秦军士卒胸口,重达一吨的犀牛,这一踏便将那士卒肋骨踏了个粉碎。骨头卡在了犀牛腿上,整个人就好像破布娃娃一样被甩飞出去老远。鲜血在空中四处喷洒,一连撞倒了数名秦军才算是掉了地上。这时秦军士卒才发现,犀牛的脚上居然套着一个铁片片。春季泥土松软,犀牛套上这种铁片片,便可以无视三角钉的存在。难怪,这些庞然大物踩过三角钉的时候,无所畏惧一点儿伤都没有受。
“嗡……!”一声撕裂亚麻布的声音响起,然后就是一杆标枪似的箭矢飞了过来。即便披着铠甲的犀牛,也难以承受如此打击。标枪扎进了犀牛的胸口,一直从屁股穿出来。那犀牛仍旧用尽蛮力的在跑,可只跑出十几步,便一头栽倒在地上。嘴里的鲜血“噗”“噗”的往外喷,看样子是不活了。
犹豫犀牛都是用铁链连在一起的,这一头犀牛停止下来。其他的犀牛也慢慢的停住,烦躁的犀牛不断的四处冲撞。却挣脱不了铁链的束缚,早已经按耐不住的秦军士卒疯了一样的冲上来。刚刚死在这些畜生脚下的,就有自己父兄子侄。
长戟疯狂的捅在犀牛的身上,好多犀牛的眼睛被扎了出来。疯狂的犀牛疼得乱蹦,却挣脱不了束缚。秦军士卒恼恨这些畜生,下手绝不容情。净朝着肚子脑袋等处下手,不一会儿这几头犀牛就被捅得好像筛子一样。躺在地上,大肚皮呼扇呼扇的等死。
李信一见三弓床弩奏效,大喜过望。不用他命令,那些弩手便疯狂的开始发射,阻止那些犀牛继续屠杀秦军士卒。只要有一头犀牛被射杀。秦军士卒就会围拢过来,手中长戟没头没脑的一阵乱捅。
“轰……!”“轰……!”“轰……!”好多秦军士卒围着犀牛捅得正嗨,忽然一根带着火焰的粗大弩箭便射了过来。每枝弩箭都会幻化成巨大的声浪以及橘黄色的火花,黑色的烟雾同凄厉的惨叫同时飚起。无数钢珠从哪些弩箭里面迸射出来,秦军的铠甲在这些钢珠面前就好像一张纸。
好多人捂着眼睛,凄厉的惨嚎已经不是人发出来的声音。即便是野兽,也发不出如此的声音。
刚刚站稳一点儿脚跟的秦军,立刻又崩溃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是魔鬼的武器么?这不是在作战,这就是在屠杀。
“目标,前方弩机七百步齐射,放!”战象有两种配置,前方的战象都装备神臂弩。后方的战象则装备投石机,大象身上挂着火油坛子。引线点燃之后,火油坛子便会被弹射出去。一群火油坛子砸了弩机上,刚刚还在疯狂发射的秦军弩手,立刻就成了惨叫着四处奔走的火人。不一会儿便扑倒在地上,和那宝贵的弩机一起烧成了一堆焦炭。
“将军!不成了,走吧!这不是在作战,这是在屠杀,这是在送死。给咱们雍都军,留点儿种子吧!”中军校尉扯着李信的铠甲,一边嚎哭一边哀求。他是水里来火里去闯过来的汉子,身上的伤疤连起来比人都高。这样的人怕死,那就是笑话。如今连他都怕了,可见普通秦军士卒是个什么模样。
“走什么?难道你以为走得掉?他们是骑兵,咱们是步兵。两条腿跑得过四条腿?”李信一把推开中军校尉喝道。
“属下断后,将军您先走!”中军校尉跪下来说道。
“兄弟!傻了不是,谁都能走唯独我不能走。战死在这里,家人还能活命。若是我走了,全家老小满门可都活不成了。你带着监军大人走吧,或许他会念着你就他一命的份儿上,将来帮衬你一把。”李信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即便他骑着快马跑了。回到咸阳,荆二又岂能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