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拉到狗窝边上,那家伙就吓尿了。据他招认,自己是匈奴牧人。几年前因为娶了康居国王的女儿当上了康居国的驸马,老国王死后无子只能传位给女儿。然后这小子又篡了他老婆的位,这才当上了国王。”敖沧海喝了一口水,将黑风的话叙述了一遍。
黑风知道,如果讲出自己黑氏部落那段黑历史。云玥会立刻将他剥皮抽筋,所以他选择了避重就轻,只说自己是普通的匈奴牧人,流浪到了康居然后巧遇康居公主。标准的一副屌丝逆袭的桥段,非常励志!
“噢!”云玥半眯着眼睛“噢”了一声,这与先前的情报似乎差不了太多,还算是可信。
“他为什么袭击穷奇部?”这是云玥一直纳闷儿的事情,按理说穷奇所部兵强马壮。在西域也算是横着走的队伍,康居人居然敢袭击他们,究竟是谁给他们的勇气?这是云玥一直都搞不懂的事情,现在人拿到了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才行。
“他说是康居人攻占了小宛城,他以为穷奇是小宛国王搬来的援军。所以……!”敖沧海垂首不语。他和穷奇都是赵国人,私下里关系非常好。穷奇有这个结果,一众赵国出来的将校都非常愤恨。
“原来是这样……!”云玥觉得这也算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西域这个地方战乱虽然不多。但大一点儿的城邦吞并小城邦也不是什么新闻,只不过西域地广人稀消息闭塞传播的不开罢了。就好像小宛人,无端的遭受了池鱼之殃。两大势力在他们的家园角逐,小宛人无辜的被碾成了齑粉。族人从耄耋老人,到孕妇肚子里的婴孩没有一个活下来。曾经繁荣的小宛人从此绝迹,这座小宛城也将湮没在西域的大漠黄沙之中。好像后世的楼兰一样,引起人无限的遐想与探究。
或许这就是历史,一个部族湮没在历史长河之中,好像一粒尘埃掉进了大江大河。昙花一现的政权太多了,多到了人们数不过来的地步。云玥感觉到了一丝伤感,最近这种情绪经常性的出现在自己身上。才刚刚三十出头的年纪,居然有一种垂暮的心境。或许这就是身居高位,引起的高处不胜寒吧。跟着自己吃饭的人越来越多,身上的责任也就越大,权利与责任是相对等的关系。
家天下有时候未必不是好事,至少统治者会像关系自己家当一样的关心天下。父母官这个词儿说得好啊,当官儿的如果有一颗父母对孩子的心,或许这个世界就会好上许多。后世改了个名字叫做公务猿,提倡的是公仆精神。结果,家里的奴才远比主子牛逼。店大欺客奴大欺主,诚不我欺!
“那人你们处置了吧!”云玥挥了挥手,伤感的情绪让他不想说话,也不想办事。或许这个时候睡一觉是个好选择,至于那个国王敖沧海和褚大勇他们会好好照顾,不用自己操心。想必康居国王,一定很后悔没有被那些獒犬分食掉。
“喏!”敖沧海低头称喏,施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敖沧海出了门褚大勇已经等在了门口,见到敖沧海出来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了?侯爷怎么说?”
“侯爷说人交给咱们处置!”敖沧海大步流星,连半点停顿都没有。
“嘿!断叫这直娘贼知道老子的手段。”褚大勇从腰间抽出匕首就跟了上去。
赖喇脸抽成了包子,和他谈妥生意的副将已经被几名军卒按住打军棍。那些康居俘虏全都被绑缚起来,围拢在小宛城的残垣断壁之中。褚大勇的大嗓门好像一面破锣吵吵嚷嚷:“不就是几个银钱,这钱老子出了。人都给老子留下,他们的手里沾了咱们兄弟的血。做苦力……我呸!让他们多活一天,就是对死去兄弟的不敬。他们都在天上看着,摸摸你们的良心。为了几个钱,都让狗啃了不成。谁他娘的再吵吵,老子送他一个碗大的疤。”
敖沧海面色冷峻,他知道赖喇要买这些人去矿山做苦力之后没说什么,毕竟也是给兄弟们谋福利的事情,睁一眼闭一眼就算了。可损失惨重的褚大勇坚决不依,辛辛苦苦带出来的重装甲士。这一战损失一半儿,褚大勇心疼的直抽抽。哪里还顾得了这些,坚决要敖沧海将人交出来。就算是那些银钱他出都没有关系,他只要康居人死。只有杀戮与鲜血,才能让他那颗仇恨的心平复下来。
拗不过老兄弟,见到他手下着实损失惨重。无奈的敖沧海也只能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