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丞搞不清楚状况,从后院儿来到前院儿。傻愣愣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哪里开罪了这些杀星,希望不要杀人就好。
咸阳仓距离迎客驿不过短短五里路,因地处渭水之滨水运便利,乃是供给咸阳驻军以及朝廷向外运输军资的中转站。咸阳出产的各种军资,就是从这里一路分发到大秦各地驻军手中。
马蹄声踏碎了黑夜的宁静,云玥远远便看到了一排排偌大的粮仓。粮仓的外面建有碉楼,有值哨士卒把守。一排西瓜大小的气死风灯高高挂在碉楼之上,借助风灯的光亮可以清晰的看到碉楼上倒挂着几个人,随着风吹不断摇晃,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敖沧海一马当先便冲了过去!“什么人?这里是咸阳仓,快快下马!”咸阳仓的寨门高达两丈有余,军卒们在碉楼上看得很远。见到远远驰过来一队骑兵,便高声吆喝起来。
回答他的是十数枝闪电一般的箭矢,黑夜之中胡刀骑士们的箭射得又快又准。那喊话士卒顿时头上胸前插满箭矢,没来得及说话便一头栽倒在城寨下面。
吊楼上的士卒都吓傻了,弄不清楚眼前的状况。这里是大秦的都城,居然出现了一股骑兵招呼也不打便射杀了大秦军卒。这是要造反?听说公子成矫造反,可那些叛军不是被云侯击败了么?
敖沧海哪里给他反应的机会,吩咐一声便有胡刀骑士扔出飞爪。十数只飞爪扣住寨门,杀才们齐齐打马发力。门闩“嘎吱吱”响个不停,又有十几只飞爪搭了上去,三十几匹马同时拉扯。那胳膊粗的门闩“咔吧”一声断成两截。
敖沧海唿哨一声,黑盔黑甲的胡刀骑士们便如洪水一样的涌了进去。看门的两名军卒挺起长戟刚要阻拦,迎面便泼过来一阵箭雨。两个人豪猪一样的躺在血泊之中,致死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将人放下来!”云玥被铁塔护着,径直驰到碉楼跟前。见到上面倒吊着的几个人,连忙吩咐将人放下来。秋天的夜晚已经颇冷,这样倒吊着被寒风吹着,也不知道究竟还能不能活。
敖沧海一刀劈断了绳索,铁塔大喝一声,单臂一舒便将掉下来的人伸手接住。云玥借着灯光凑近一看,果然是小庞。此时的小庞面色惨白,胸口已经没了起伏。敖沧海上前探了一下鼻息,回头对云玥说道:“侯爷!还有气儿!不过那两个没气了!”
“奶奶的!派人将小庞送回驿馆,立刻延请名医医治。”云玥一声令下,便有胡刀骑士背起小庞,便打马回了驿馆。
“呔……!直娘贼,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劫囚犯,作死呐!”大仓里面忽然走出一个浑身黑黝黝的大汉,灯火下显得身材十分魁梧。云玥见他面目狰狞,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样子。冷笑一声道:“杀!咸阳仓守仓军卒一个不留!”
看到地上的四具尸体,云玥气得脑袋上青筋直蹦。都是自家的仆役,居然被人活活吊死。有两个明显受刑,身上的衣服都被鞭子抽烂了。破衣服下露出皮肤,上面紫色的鞭痕清晰可见。
一名胡刀骑士催马便冲向那黑大汉,那黑大汉还挥舞着手臂喝骂。猛然间却发现手臂不见了,再一看不由得魂飞天外。手臂居然掉到了地上,胳膊喷射出粘稠鲜血的时候,他才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刚想喊叫,却发觉自己喊不出来。眼前景致不断变化,一具无头身子出现在眼中。
敖沧海胯下战马一蹄子便踢飞了那黑大汉的头颅,守仓军卒吓得立刻作鸟兽散。这伙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这么生猛。咸阳城边便敢杀人行凶,难道真是星散的叛军?
钟楼上的军卒将大钟敲得“咣”“咣”直响,可没敲几下便好像鸟一样被胡刀骑士射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