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们的粮食就要耗光了?”李斯立刻明白过来,匈奴人远道而来,不可能偕行大批辎重。蔚獠说的坚持不住,很可能就是匈奴人没有吃的了。谢天谢地,终于将这些家伙的粮食消耗得差不多了。
“要谢谢羌人与月氏人,他们与匈奴人心怀各异。不可能拿自己手中的食物,分给匈奴人。匈奴人也是同样如此,这样一来谁也不愿意运粮运牛羊过来。其结果,只能是消耗光了偕行粮草之后一拍两散。走吧!去看看李斯,那小子最近杀人杀到手软。看看他弹压羌人与月氏人如何了!”
如果云玥见了现在的李斯,一定会大吃一惊。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现在居然披头散发双目赤红。在他的面前有一个巨大的坑,里面堆满了男人女人,甚至是老弱妇孺的尸体。猛火油往上面一浇,熊熊的烈火便烧了起来。蒸腾的黑烟在银月之下,好像是一个冲天巨柱。
矫城东哆哆嗦嗦的看着眼前这个大坑,他杀过人。不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杀人的,那些杀才杀人就好像杀鸡。脖子上抹一刀,血还在“滋滋”向外喷溅,抬起一脚便将人踹进坑里。
受伤的人在坑里无助的攀爬,可没有半点结果。鲜血浸透了黄土,以至于坑边都是黑色。
大火着起来的时候,还有些人没有死。皮肉烧焦的“吱”“吱”好像天外魔音,听在耳朵里麻痒在心里。恨不得将心掏出来,挠两下才过瘾。
“矫哥,以前听说韩非公子人虽然刻板。但也不知道这样嗜杀,乌孙大爷可都没这么干过。”西城的队正悄声对着矫城东说道。
“闭嘴!嫌命长了,瞎咧咧。这些都是叛逆,叛逆你懂么?若不是今天挖出来,一旦半夜开了城门,咱们哪里还有命在。”北城的队正接口说道。
他们这些城管的队正都被集合起来,实在调派不出人手。只能派给韩非这些城管,还别说。这些人平日里都在底层混迹,人头和地面都熟得很。无论藏得再深的家伙,都能被从耗子洞里掏出来。韩非正是借助他们,才将这些被策反的羌人奴隶和月氏人搜检出来。
谋逆是死罪,韩非也不是书呆子。特事特办,在城墙不远的地方挖了一个大坑,什么群众集会拉人参观等等仪式性的东西都省了。给一刀扔进去了事,反正在蔚獠那里要了十几桶火油。大火一烧,保准没一个活口。
“别嚷嚷了,李斯大人与蔚獠大人来了。”矫城东眼尖,见到城墙上面下来一队人。中间的两个,正是平凉级别最高的两位老大。
队正们一个个站得笔直,平日里见到这些大人物的机会可不多。现在正是表现的机会,可要好好把握住。
很遗憾,这些大佬们根本不去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到韩非的身边,李斯疑惑的道:“廷尉大人为何如此?难道这些贱民还敢抗命拒捕不成?”李斯不相信,在平凉城里这些家伙还敢真造反。前些时已经抓了一批,羌人,月氏人的壮年男子不管有没有罪都关了起来。现在这些妇孺,能翻起什么大浪来。
“三木之下岂无冤魂,韩非在此迎接刑天之怒。这些人有什么冤屈,尽管冲韩非而来。平凉逢此劫难之时,宁可错杀一千宁勿放纵一个。”一番血腥气冲天的话说出来,差点吓李斯一个跟头。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话居然从性子平和的韩非嘴里说出来。平日里看这位师弟文质彬彬,没想到杀起人来居然这么狠。
“非常时期,廷尉大人这话没有错。宁可错杀一千,不可妄纵一人。只要有嫌疑之人,皆可杀之!廷尉大人辛苦!”蔚獠对韩非的话大加赞赏,认为这样做太对了值得推广。
“韩非平生最重法度,却不料想今日做了一个屠夫。只要能帮助二位大人,守住这平凉城不负侯爷所托。纵是做一个屠夫,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