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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想要盐巴布匹只能跟那些黑了心的华夏人交换。一只羊换筐布头,一匹马换一罐盐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华夏商人的心都是黑的,若是剖开肚子心都臭了。

当然,不拿牛羊用钱也是可以的。可草原上都是善于养羊的汉子,没几个人会倒蹬买卖挣钱。每次出来打仗,除了响应义渠君的号召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抢点钱回来。家里的娃子还光着屁股,锅里的羊肉汤少盐没味儿。谁家男人不抢点儿什么回来,都不好意思见人。

在这种作战思想指引下,见到比义渠人还穷的黑氏部落。义渠人自然没什么战斗力,可现在到了关中就不一样了。到处都富得流油,义渠骑兵们是看什么都好。这时候不抢一把,更待何时。当兵的眼睛红了,就跟土匪没什么两样了。

敖沧海一眼就看穿了左军校尉的想头,这货怕是手痒了。关中不好下手,可叛军聚集的东三郡总好下手了吧。借着平叛的由头捞钱,乃是丘八们的不二法门。

“函谷关必须有人驻守,既然左军校尉愿意前出平叛。可自便,我军在此守关恭候侯爷就是。”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敖沧海虽然自己不屑于抢劫,可绝对不会拦着这些义渠人。出来混都不容易,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就是为了捞点钱么。

左军校尉大喜过望,没想到云侯面前的红人,居然这么识相还好说话。“敖将军只需在这里等候侯爷便是,本校尉带着弟兄们前往东三郡。得了好吃,自然有敖将军的一份儿。”左军校尉拱了拱手,便带着义渠骑兵出关而去。

敖沧海摇了摇头,看起来东三郡百姓要遭罪了。谁让他们支持反叛,叛逆之地刮地三尺也是应有之理。既然选择支持造反,就应该有风险意识。成功就有从龙之功,失败了自然会破家灭门。管不了这么多了,还是找点人将这里收拾收拾是正经。

“弟兄们,去弄点人来。将这里打扫一下!”敖沧海一声令下,一群杀才们便奔了出去。云家骑兵,从来不干这些粗活。杀人,才是他们的工作。

左军校尉带着义渠骑兵奔驰在峡谷之中,心里憧憬着即将到来的财富。他甚至在出发前,已经准备好了许多麻袋。准备装那些黄澄澄的铜钱,叛军的地盘上不抢白他娘的不抢。

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因关在谷中,深险如函,故称函谷关。秦孝公从魏国手中夺取崤函之地,在此设置函谷关。此关关城东西长十五里、谷道仅容一车通行,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说。公元前二百四十一年,楚、赵、韩、卫诸国合纵攻秦,至此败还。

西汉贾谊的政论名篇《过秦论》写道:“于是六国之士……尝以十倍之地,百万之众,叩关而攻秦。秦人开关延敌,九国之师,逡巡而不敢进”,其中的“关”就是指函谷关,可见其战略影响。

刚刚下过秋雨,黄河水量充沛。一波波浪涛拍打在岸边,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长达五十公里的峡谷,东头是函谷关,而西头就是潼关。

左军校尉便带着八千之众,一头扎进了大峡谷之中。两边都是悬崖峭壁,此时的潼关尚未设立。只不过有几座烽火台,做大军预警之用。通常情况下,过了函谷关便再无危险。

秋日里天高云淡,清气上升浊气下降。天空蔚蓝一片,几多白云飘散其间。凉风习习,此时纵马踏青很是惬意。山林两旁不时有猴儿钻出来,有些调皮的还用石头砸下面的骑兵。

义渠人作势张弓搭箭,猴儿却一溜烟跑得没影。在山林间七拐八绕,从另外一头又冒了出来。

“校尉大人,这一次差事不错。听说东三郡富庶,可以好好的大捞一笔。”一个平日里与左军校尉混得不错的哨长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