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春天,枝头已经有鸟儿在鸣叫。昨夜有些宿醉,一盆子凉凉的冰水,把脸整个埋进去,冷的浑身都哆嗦,不过这样被冰水一激,舒坦多了。
大米粥热熬得粘稠,热乎乎的吃一口浑身妥帖。小酱菜也似乎特别可口,云家厨子从来都是这么贴心。燕国就不产小米,产的是大米。这种稻米不同于楚国稻米,楚国的稻米细长,虽然一年可以熟两季产量也高些。但吃在嘴里,好像吃着木屑一般难以下咽。
燕国的稻米叫做大米,个个晶莹剔透椭圆饱满。饭锅掀开盖子时那叫一个香,装满陶碗往外一扣陶碗上连个米粒都没有。油汪汪的吃饭根本就不用菜,只是可惜因为气候的原因。这种稻米一年只能产一季,在产量上逊色于楚国稻米多了。
燕国常年积弱,也跟大片土良田都种植这种作物有关。现在的人都死心眼儿,难道不懂得在秋天的时候,补种一茬冬小麦?记得后世,河北的农民便是这样干的。
吃饱喝足了的云玥溜食遇见了眼睛通红的邹衍,不经意间问出心中疑问。邹衍直愣愣的看着云玥,好像看到了一个鬼。好半天才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笑得鼻涕眼泪一齐流,差点背过气去。
这就怒了,老子上辈子也不是种地的。鬼他娘的知道这玩意怎么回事儿,问你个老邦菜还来笑话我。
“我说老邹,本侯爷又不是农家把式。不知道农时有什么稀奇的,用得着你这么笑话老子。再笑就让你家邹庆去喂猪,侯爷我喜欢猪需要一个聪明伶俐的猪倌儿。”
昨天就看出来,邹衍有洁癖。想必他家那个古灵精怪的邹庆也是个小洁癖,若是天天让一个臭孩子睡他房里。估计老家伙不出三天,就能疯。
果然邹衍停止了嘲笑,结果邹庆递过来的布巾子,擦了擦笑出来的泪水道:“你说种冬小麦,你可知冬小麦要到几月收割?想来你也不知道,我来告诉你。依照地貌不同,每年大概六七月间便开始收麦子。
你说一年两季,你可知种水稻要几月播种?也是按照地貌时令不同,三四月间便完成播种。这中间差出来的一两个月,你待如何?
水稻,水稻。那是要靠着水源的水边才成,麦子地就没那么矫情。用不着那么多的水浇田,哎!一个侯爷不懂农时,真是天下之大不幸。也不知道你平凉人靠什么过活,可怜的平凉百姓哦……!”
该死的邹衍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弄得旁边的栓柱都是一脸的不自在。狠狠踹了栓柱几脚,老子还没不自在你他娘的撇个什么嘴。再说你小子在平凉待的时间也不短,那里过的什么日子你不知道?还跟这老家伙一个鼻孔出气,该踹。
“你这老货,就知道整天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扮圣贤。平凉百姓好着呢,根本不用你操心。那里普普通通的百姓,都有肉食吃。小孩子每天早晨都会有一个鸡蛋,还有一杯牛奶喝。
牛奶,你老小子喝过么你。一看就是勉强能喝羊奶的货,牛奶估计喝都没喝过吧。告诉你,咱们平凉的市集上。牛肉都有得卖,走遍六国你见过么你。土豹子!!”对于平凉的经济,云玥有着充足的信心。六国里现在最富庶的城邑不敢说,但小康水平绝对是有。本来就是人多地少,加上在匈奴人羌人之间来回的倒蹬,又有玻璃制品造纸产业等捞钱的法门。过几年,平凉就会富得跟阿联酋似的。
到时候,老子也可以叫嚣。每家分个几万贯钱,三十万美刀以下的贷款全部免除。只要登记结婚,一家发一套带院的别墅。家家都开玛莎拉蒂宾利劳斯莱斯,不是幻影都不往家倒蹬。你开个奔驰宝马出门儿,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侯爷!侯爷!”栓柱的叫声将云玥从深深的意淫中惊醒,不经意间来到了关押齐国远的地方。至于邹衍那老家伙,早已经逃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