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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数万人混战在一起厮杀,不断有士卒倒在冲锋的路上。山坡山的羽箭,标枪甚至是石块不停点的往下扔。

廉颇知道不好,他已然派人攻了半天。眼看日头偏西,敌军占领的山路巍然不动。那丘福是怎样攻进去的?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廉颇的心头,丘福可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几次将自己从死人堆里面拽出来,山谷里面的情形一定比这里还糟糕。无论多么精锐的骑兵,跑不起来的骑兵绝对不会是手持长戈大戟步兵的对手。

必须把那个鲁莽的家伙救出来,廉颇也是动了真火。指挥着赵军不要命的进攻,赵军的箭矢虽然不密集,但很有准确性。山坡上的工事后面,不时有闷哼声传出来。偶尔还可以听到一声悠长而凄厉的惨叫,就连等待猎食的乌鸦听了这样的惨叫,也展翅飞走不忍再看下去。

手中的盾牌上插了三支箭,季布带领着一哨人马艰难的进攻。战马跑在山坡上便是明显的靶子,无奈的骑兵只能下马步战。盾牌上不时传来硬物击打的声响,旁边一名士卒腿上中了一箭,惨叫一声便倒在地上。

几乎是一瞬间,十几支箭矢便激射而来。这家伙的后背立刻插满了箭矢,许多箭头射穿了铠甲。带着鲜血和碎肉从前胸里透出来,这是一名老卒张着嘴要交代最后的遗言。可张开的嘴里不停有鲜血向外喷涌,每喷出一个字便是一大口鲜血。大家还没听清楚他说些什么,一道血箭喷出来,这老卒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季布眼睛已然赤红一片,挥舞着手中的青铜剑大声喝道:“给老子冲,敢耍熊的老子手中家伙不认人。”

“哨长……!”余华用身子挤了一下季布,季布顿时打了一个趔斜。刚刚站稳正要喝骂,发现撞自己的余华只剩下半个头。脑袋碎得好像砸碎的西瓜,黏糊糊的脑浆喷了自己一身一脸。尸体犹自在地上不停的抽动,似乎不甘心这样便离开人世。

季布发了狠,一手持盾一手持剑带着头往前冲。山上扔下来的矢石不时砸在他的盾牌上,每次季布都被砸个趔斜。当他仍然顽强的向前冲,直到燕军的大力投手掷出了标枪。

一米多长的标枪,前端插着巨大的三棱箭簇。那些投手无一不是身强力壮膀大腰圆之辈,锋利的标枪威力巨大,许多投手投掷出的标枪都能够穿过盾牌,射伤后面的赵军。

“嘭……!”一支箭簇穿过了季布的盾牌,一下便将他粗壮的小臂射了一个对穿。鲜血顺着枪尖瞬间变涌了出来,季布疼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一个高便蹦了起来。

身旁的赵军赶忙将哨长按住,五六柄标枪呼啸着擦过了季布的脑袋。将身后的两名赵军扎了个透心凉。

鲜血几乎染满了冲锋的道路,赵军踩着自己袍泽的尸体不停冲锋。终于在燕军矢石标枪用尽之时冲上的山坡。

“冲啊!杀了这些燕狗子,个死去的弟兄报仇。”季布挥舞着短剑高声叫道。身后的赵军早就杀红了眼,那些倒下的人里面,便有自己的骨肉兄弟身子是亲生父子。

他们疯狂的冲进壕沟,面对居高临下捅过来的长枪大戟丝毫不惧。甚至有人被扎了一个对穿,依然双手死死抓住对方的长戟不放手。带着刃口的戈使劲一拽,往往便能带下几根手指,或者是一整只手下来。

一支长戟刺穿了身旁的一名赵军,季布大喝一声单手便抓住那长戟。趁着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单臂一角力硬是将那燕军从上面扯了下来。

手中青铜剑猛的便刺进了那掉落下来的燕军军卒胸膛,那燕军也是个狠角色。双手居然去抓那锋利的剑刃,季布一抽之下居然没抽动。旁边的赵军刀斧齐下,那燕军几乎是瞬间便被分成好几大块。